“嗯。”江语乔哪里知道尹雪凌的笔袋里有什么,赌一把罢了,“高中女生的秘密,不都藏在笔袋里。”
倒也很符合江语乔的行事风格,向苒又问:“那要是没有找到呢。”
“没有找到”江语乔想了想,“那也行,找不到的话,就从笔袋里拿只修改液喷她头发上,这样她也去不了了,都摔成二级伤残了,还看什么球,一天天的就知道谈恋爱。”
这些当然都是胡话,然而向苒觉得很好,她和前几次遇见时不一样了,那个冷漠寡言的江语乔在慢慢变回向苒熟悉的模样,向苒小声说:“你真的很霸道。”
江语乔点头认同,想起一句很有意思的话,她摇头晃脑的,学着老师家长的语气说:“我这都是——为她好——”
她也终于成了一个要说扫兴话的大人。
楼道里空无一人,只留她们两个靠在走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屋顶的积雪被冷风裹挟着飘落下来,范凡陪肖艺回班拿水杯,远远看见她们,朝着江语乔喊:“语乔,你没去看篮球赛吗?”
江语乔才不想去,体育馆那么小,人又多,吵吵嚷嚷没个安静,江语乔想想就头疼,高中生的篮球赛,小孩过家家一般,有什么好看的。
她还未答,又一拨人冲上楼,似乎是中场休息,都跑回来喝水的。
肖艺也跟着喊:“友情提醒,我刚看见老张上楼了,你可别被她逮到,小心她拉你去办公室背单词。”
老张是他们班英语老师,平日酷爱喊学生去办公室背书,谁和她对视谁倒霉,江语乔一听,太阳穴又开始跳:“老张不是去看比赛了吗?”
肖艺道:“咱们班打那么差,有什么好看的。”
三班是出了名的病秧子班,考试成绩永远第一,运动会上年年倒数,好在高考不考体育,所以谁也不在乎。
江语乔怼她一句:“那你还去?”
“你管我。”肖艺仰起头,下巴对准江语乔,又看了看向苒,怪里怪气地说,“你不去,人家也不去吗?”
正说着,范凡从厕所出来,忙喊肖艺:“快走了,再不走就没位置了。”
肖艺应了声,拉着她的手下楼,一波又一波人从江语乔身后经过,兴冲冲笑嘻嘻的,加快脚步冲向体育馆,看起来很热闹的样子。
江语乔好些年没看过比赛了,篮球赛大学里也有,还有声势浩大的校庆演出、除夕晚会、十佳歌手大赛,都办得热热闹闹的,和此刻一样。然而这些都与她无关,她的时间只花在图书馆和病床前,每日除了照看奶奶,剩下的时间全用在做作业和背题上,无限循环。
冬日晴天的阳光不输夏日,她眯着眼看窗外,想起自己参加校庆演出的日子,那时她还在上初中,每天中午都要去操场挥彩带,全班练了大半个月,变换队形时仍旧一团乱麻,老师跳着脚骂他们,她穿着难
看的白裙子听训话,低头去数裙子上究竟压出了几道褶,肖艺在和范凡咬耳朵,嘀咕着:“待会儿去小卖铺吧,热死了,我想吃绿舌头。”
即便是黑历史,也是鲜活的、再也回不去的黑历史,江语乔神色松动,转头问向苒:“你不去看比赛吗。”
学生时代的每一天,都是错过就再也无法拥有的回忆,向苒没有回答,她反问:“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