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黎明,部队正有条不紊地挖掘硝石,用来调配擎雷珠。
明珠得知楚明颂来了,就在内阁附近等着。
运送硝石的车从这条路上经过。
“殿下。”
兰若栖身,李鹤挥了挥手,她便默默退下了。
明珠和他心照不宣地并肩走着,问道:“怎么样?”
“其心至阴,不必多谈。”
明珠微微诧异,“他说了什么。”
李鹤侧脸坚毅,黎明的光打在轮廓上显得十分正气,“他要本殿用将士们的命消耗掉敬王的六百箱擎雷珠。”
明珠皱紧眉头,“什么意思,他要我们的人卖命,为他顺水推舟?我们凭什么答应他?”
“出越也一样,前后夹击,一个从永裕关,一个从东嘉宁。”
明珠听完,弄明白了,对楚明颂的坏达到了一个新的认知。
“如果是景明,他绝对不会说这种话。”
楚景明连在街上遇到一个陌生的乞丐都会施以援手。
李鹤听到他的名字明显不开心,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道:“楚景明一辈子都被保护在摇篮里,若是他掌管出越,只会是敬王的盘中餐。”
明珠顺口道:“他并非没有才华,相反,他在排兵布阵上特别有天赋,你还记得我们在江南,楚明颂围堵陆宅那次吗,那次就是他调派了暮雨,把楚明颂的人拦在外面,就是一步都进不来。”
“不记得。”
他走的快了些,明珠不由得加快脚步,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李鹤不喜欢听的,追上前解释:“当然,殿下也很有才华,景明是天真了些。”
李鹤倒不是和明珠生气。
他更无力的是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楚景明那样的人。
“殿下,你生气了?”
李鹤道:“是有一点。”
“我只爱你,与景明,从来都是知交之情。”
李鹤说出了心中所想,“但他在你心里永远都那么干净纯粹,像天神一样温柔善良,他在我永远都到不了的位置。”
明珠怔住。
李鹤的眼眸闪过一丝自卑,转瞬即逝。
他冷峻的脸仿佛有了松动,一想到面前的人是明珠,他不想伤害明珠,那股异常的情绪被他很快压了下去,他轻声道歉:
“抱歉,我不该生气。”
明珠摇了摇头,握住他的手,“没有,殿下,景明从来都不是我的神,若说我人生最灰暗的时候,谁救过我,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你像我伸出的手,那时我便觉得,面前的人就是天神的样子。”
李鹤瞳孔微微放大,亦是震惊。
明珠继续说着:“矅京的皇宫总是乌云密布,不见天日,你是我唯一的光亮。照耀着我,让我……忍不住追随。”
李鹤心念震动。
他不顾外人目光,回握明珠的手。
在战场的黎明,在兵荒马乱的硝石味中吻住她。
路过的士兵们都不约而同低下头,不好意思再看。
半晌,明珠红着脸,这一次,尽管再害羞,她都没有推开李鹤。
“殿下不生气了吧?”
李鹤心满意足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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