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阿笙方才知晓,自己方才想岔了,原来二爷是担心他啊。
雪还没有停,两个人缓缓走在回廊下。
“阿笙方才在想什么?”
阿笙庆幸,这会儿是夜里,无论他的脸颊多红,二爷也不可能瞧得见,更不会发现。
阿笙通红着脸颊,哪里能承认自己刚刚“误会”了。
他摇着头,现编了一个,“没。我就在想,不知道二爷认不认床,睡我的床会不会不习惯。”
谢放望着檐外的雪花:“以前认床。”
哎?
阿笙仰起脸。
以前认床的意思是,现在……不认床了?
…
从前,谢放觉浅,同小石头一样,有段时间也认床。
当年刚从北城去到符城的那段时间,睡前得喝点酒,才能睡得深。
府城房间里的那张床,都适应了很长时间。
后来,千金散尽,能够有个地方给他窝一窝,躺下去立马就能睡过去。
认床的毛病,也就好了。
再后来……不再认床,开始认人。
只要阿笙躺在他的旁边,他就能睡得格外地沉。
反之,就会做整夜,整夜的噩梦。
再睁眼时,身在符城……又花了很长的时间,去适应床边没有阿笙的日子。
只是“认人”这件事,暂时还不能说给阿笙听。
不然……
怕是会将人给吓跑了。
…
阿笙还在等着二爷往下说,可二爷似乎没有再往下说的意思,阿笙也便没有追问。
外头的炮仗声早就停了,院子里没了小石头的笑声跟嚷嚷声,显得格外地安静,只有他跟二爷两人的脚步声。
阿笙浅浅地打了个呵欠。
“可是困了?”
阿笙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一点。”
阿笙平日里作息很规律,这个点,往常他已经睡下了。
何况,因为迎新年,他今日忙了一天。
“正好,去屋里睡?”
阿笙呵欠打到一半。
谁,谁的屋?
…
谢放在将毛巾,放在冒着热气的脸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