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松就是白眼狼”
阿泰的话令在场的伙计义愤填膺,大家纷纷指责阿松的不是。
阿松双手被缚在背后,他赤红着双眼“你们想要当一辈子伙计,低三下四地伺候人是你们的事我不就是输在没一个当掌柜的爹么我要是也有个当掌柜的爹,我能比少东家更加尽心尽力”
“放屁”
乔德福气得爆了粗口,当师父的指着阿松的鼻子,“我告诉你,倘若今日你是少东家,阿笙是伙计,他只会更加尽心竭力,也更用心地学习厨艺。争取早日出师,靠自己另立门户。
清楚了么这便是阿笙同你真正的区别阿笙永远不会妄自菲薄,无处在怎样的境遇,阿笙都会努力想办法靠自己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你呢你只会靠你的嘴皮子,靠你的想当然我把话放这儿,即便你同阿笙的身份对调,你是少东家,阿笙依然会比你有出息”
阿笙轻拉了拉师父的胳膊。
事已至此,师父又何必再拿话刺激阿松。
万一回头阿松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到时候师父只怕愧疚同后悔都来不及。
凡事留一线。
倒不是为的日后好相见,只是话说不要将人逼急了,将人逼急了,不管是自己还是他人的路,可就窄了。
阿松瞧见阿笙的动作,想到师父方才所说的话,心里头愈发难受,“我用不着少东家替我说情反正,反正事情就是我一个人干的您跟掌柜的要怎么处理,我都认了”
阿笙试图比划着什么,方庆遥疲倦地抬了抬手,言语间带着掩不住的失望,“罢了,罢了。你既是无心再留在长庆楼,我便成全了你。”
方庆遥转过头,对阿笙道“阿笙,你去把我那本黑底的工资账簿拿过来,我把阿松的工钱给结一结。”
听见掌柜的说要将他的薪资结一结,阿松心底猛地一颤,他目露错愕,眼眶发红地瞧着方庆遥。
乔德福语微张了张口,最后到底什么都没说。
其他人同乔德福的反应差不多。
到底共事多年,虽气愤阿松白眼狼的行径,心里头到底还是不忍。
想要替阿松说情,可是他们也知晓阿松这次犯了大错,掌柜的不可能会留下阿松。
阿笙并未听爹爹的话,去拿账本,他手里头比划着,“结算薪资的事不急。爹爹,你想想看,以阿松的薪资,如何能够买得起那一小瓶的罂粟粉
我认为这件事背后定然另有隐情。
不若我们派人去请彭叔来一趟,听一听彭叔是怎么说得”
爹爹既是让他去拿账簿,给阿松结算工资,那么定然是没有要报巡捕房的打算。
一旦阿松领了薪资离开,可就没有人证了,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很有可能也便再也没法知晓。
闻言,阿松急忙道事情就是我干的同彭叔没有关系”
一口咬定,这件事是他一个人的主意,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阿松越是这么说,方庆遥也不傻,自然也听出这里头很有可能有问题
乔德福也建议道“掌柜的,找老彭问个清楚明白也好。”
方庆遥听从了儿子同老伙计的建议,“也好”
话声刚落,边上,阿泰主动道“掌柜的,我脚程快,我去
方庆遥同意了。
老彭的住处,距离长青街不算远。
只隔了四五条街。
阿泰的脚程果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