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雷家也是一处独院别墅,一进门,就有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任炳坤追赶一路都没见楼安伦身影,到达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亮。
握着枪,一步一步往卧室走,一路都是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尸体,有的眼睛瞪的溜圆,有的还没完全断气,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他脚腕,被他一脚踩断脖颈。
在往里走,任炳坤停住脚步,倒吸一口凉气。
卧室床上,钱雷被一枪爆头,眉心一个新鲜血窟窿,正汨汨冒血。
他浑身赤裸,身下阴茎还挺立,来不及软下去。
楼安伦怀里抱着杭爽,裹着他皮衣,看不出有没有被钱雷玷污。
他面无表情,一步一步走出来。
任炳坤迎上去:“小伦哥。。。。。。。”
楼安伦周身似乎筑起一幢冰墙,冷的生人勿进。
“阿坤,你带阿爽去码头等我。”
“小伦哥你要去哪里。。。。。。。”
“去取楼嘉明的命,他活的够久。”
任炳坤从他怀中接过杭爽,这才看清她脖颈上斑驳的齿痕,一直往下绵延,被皮衣遮挡住,看不到里面。
如坠冰窖。
跟住楼安伦这些年,他深知楼安伦平日里待兄弟们够义气,只有两件事情是他逆鳞。
一件是他妈咪的死,一件便是阿嫂。
如今楼嘉明故技重施,稳稳踩住他两处要害,他怎么可能不疯狂?
按照他脾性,就算是差佬来人,都无法阻止。
振合帮小伦哥,今夜注定要大开杀戒。
与他料想相同,楼安伦直奔西贡,进门便直奔二楼卧室而去。
楼嘉明听到声响还来不及呼救,冰冷枪口已经抵在他太阳穴,一枪毙命。
枪声吵醒睡在一旁阿芬,正要惊叫,被他手中枪口指住咽喉,目光滑向她隆起肚皮,眼神一眯,“念在你是阿爽阿妈,我不杀你,同你讲一声,我要带阿爽走,楼家财产全归你,当我替阿爽报生养之恩。”
阿芬吓得面色白发,双手举高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楼安伦不欲多做停留,转身就走。
杭爽是被一杯凉茶泼醒。
冰冷液体顺着下巴滴滴答答,逐渐唤醒她理智。
眼前已经不是重庆大厦场景,而是一处陌生所在,昏暗无光,身边还倒着已经毫无知觉的任炳坤。
“你醒了。”
她猛地抬头,对象一双精光双眸,认出眼前人。
肥斌抿着唇微笑看她。
杭爽道:“你们把阿坤哥怎么了?”
“没事,只是晕过去,一会就醒。”
她点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淡淡道:“我没有忘记同你承诺,天一亮我就会自己离开,再也不同楼安伦有任何联络。”
肥斌满意点头,声音慵懒:“妹妹仔,你知唔知如果没有你,阿伦早就是红港最年轻话事人。”
她眼神暗了暗。
“你从来不知阿伦都为你做过些什么,”肥斌遗憾叹息,打开了电视新闻。
屏幕上,正在播放一则足以震惊全港的消息,女记者声声像是扎在她心口:“。。。。。。今天凌晨西贡发生一起命案,警方初步侦查已经确定死者身份,正是去年才当选的楼嘉明议员,楼家一名女佣目击全程,凶手疑似楼议员细仔,警方已经发布通缉令,悬赏十万块港币全港通缉楼安伦,市民如果有线索,请立即联系警方。。。。。。。”
肥斌关掉电视,看向她:“妹妹仔,你够聪明,知唔知我要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