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清拿起香炉便砸了过去,薛素蓉连忙躲避却还是被砸到了脸,半边脸顷刻间便肿胀起来,捂着脸大哭喊冤。
旁边,原本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小丫鬟像是忽然想起来,惊叫道:“奴婢方才端药过来碰到过薛掌柜,薛掌柜问奴婢身后是谁,奴婢回头没见到人还正觉得奇怪,回头看到薛掌柜好像刚收回手,但并未多想,这汤药是奴婢亲手煎的,一路上只有薛掌柜靠近过……”
丫鬟是沈程希自己院子里的,上次刚刚都更换盘查过,都是家世清白的。
听到丫鬟哭诉,沈程希大怒:“薛素蓉,本公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般歹毒?”
“冤枉,妾身冤枉啊,冤枉!”
薛素蓉不肯承认,沈柠使了个眼色,七月上前一把抓住薛素蓉的手举起来:“你手上还有羊油味儿呢,刚刚怕是还没来得及洗手就想逃跑吧?”
叶恒很认真凑上前闻了下,然后点头:“的确是羊油的味道。”
薛素蓉面色惨白。
她方才神不知鬼不觉给药里加了羊油,本已经要脱身了……只要出了沈宅,谁都别想查出缘由了。
羊油不是毒药,没有解药,这位沈大公子就等着和她儿子一样变成残废吧……可她已经出了沈家大门,却被捉回来了。
心急逃离,她方才根本没顾上找地方洗手……
“我、不是我,我不是……”薛素蓉磕磕巴巴满脸煞白。
沈程希咬牙切齿:“将这恶妇拖下去打断腿,再给她灌两碗羊油,去!”
谢云清开口:“没听到少爷的话吗?”
门口的护卫立刻进来要将人拖出去,薛素蓉顿时急了,膝行扑到沈老夫人腿边一把抱住沈老夫人的腿:“老夫人,老夫人救我,老夫人救我。”
沈老夫人想开口,却对上谢云清十分冰冷的眼神,还有躺在床上面色蜡黄的孙子。
她此番开口护着薛素蓉的话半点都说不过去……
沈老夫人目光冷冷盯着薛素蓉:“谁教你犯糊涂,记恨云清不将铺子交给你打理便要加害我孙儿,落得这般田地是你咎由自取,放心,将你腿打折了,沈家给你医治。”
薛素蓉一家三口还指着她过日子,再说她一直对薛素蓉不错,给钱给机会的,她不会不知好歹。
闹起来她的一双儿女都别想好过了!
沈老夫人满脸警告眼含深意,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薛素蓉并未如她预料那般认栽,她竟是直接站起来,指着沈老夫人的鼻子破口大骂。
“老东西,你当我不知道,你们母子如今想将我一脚踢开遮掩他沈修鹤养外室的事,好与那谢云清一家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你休想!”
一句话,屋子里瞬间变得一片寂静。
沈修鹤率先反应过来,瞬间铁青着脸呵斥:“放肆,你这贱妇焉敢胡言乱语!”
“是啊,我是贱妇,那与我这个贱妇不明不白二十多年的你沈修鹤又是什么贱男人,你以为将我们娘仨踢开你就能安安心心过日子了?你做梦!”
沈修鹤大喝:“来人,给我将这疯婆子拖出去,拖出去!”
可下一瞬,谢云清淡声开口:“等等。”
她抬头看向沈修鹤:“急什么,先等她把话说完。”
沈修鹤嘴唇抖了抖,对面,沈老夫人已经察觉出不对劲,勉强挤出笑脸安慰:“云清,薛氏这些日子一直心中记恨,前几日已经有些胡言乱语神志不清,你理她做什么……”
“哦,胡言乱语神志不清吗?”
谢云清看着薛素蓉:“原来是个疯婆子,她不是一直无亲无故的,敢这般害我儿子,那索性直接打个半死扔乱葬岗去好了……好教我出了这口恶气。”
对面几人神情大变,沈念嘴唇颤了颤,愣是没有出声。
薛素蓉哈哈大笑起来:“谢云清,瞧你这模样……是不是早已经知道了?”
一句话,沈修鹤与沈念倏然看向谢云清。
谢云清不咸不淡:“知道了又如何,莫非你以为你这身贱骨头还能被抬进沈家碍我的眼不成?”
她嗤笑了声:“只要我活着一日,你便是见不得光的腌臜东西,你又在这里笑什么呢?”
“我笑你活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