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恭喜恭喜啊,今夜之后您肯定又要高升了!”
“是啊宋大人,如此年轻就能官拜一品,可是咱们盛雍朝头一遭啊!”
庆功宴上,宋婉仪身边围了一圈奉承的官员。
他们都在猜,今夜陛下论功行赏,定会升宋婉仪的官,宋婉仪如今已经是正二品大官。
再加上此次立下汗马功劳,最不济也能升官从一品。
虽说二品官员跟从一品大员中间就差了一步,但是这是多少人熬上个数十年,也踏不出去的一步啊。
要知道那秦勉,可是在礼部尚书的位置上待了十年有余,这才更进一步的。
而宋婉仪,这礼部尚书的位置还没坐热乎那,眼看着就要往上升了,你说他们看着能不眼红吗?
但即使眼红,也无人敢在明面上表现出来。
毕竟人家的功劳那可是实打实的,不掺一点儿水分,让人无从攻击。
宋婉仪心不在焉地应付着这些阿谀奉承的官员,偶尔低头抿一口酒,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个庆功宴,少了个最重要的人。
那便是董知知,此次董知县在阳城立下的功劳,应该让董知知来替她的父亲领犒赏,但此刻她还躺在床上下不来床。
好在昨日楚知桁来府上拜访的时候,给她带了宫中秘药,可以保证董知知脖子上的伤痕也不会留下痕迹。
若是一个姑娘家,一身皮子毁了,先不说对于以后的婚事有没有影响,首先人家姑娘自己就接受不了。
哪个女子不爱美呢?
围着宋婉仪的官员也察觉出来她情绪低落,即使心中不情愿,但还是慢慢的散去了。
宋大人心中不痛快,他们也能大概猜到是什么。
但皇室凌驾于他们之上多年,大多数人都已经习惯了一切以皇室为先,皇室为重。
谁让人家会投胎,血脉尊贵呢?
宋婉仪端起酒盏,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给按了下来。
“少喝些,庆功宴还没开始。”
“小楚大人,不跟楚相坐一起吗?”宋婉仪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楚知桁。
楚知桁稍微整理一下衣摆,“今夜下官与宋大人同进退。”
宋婉仪打量着楚知桁,她似乎甚少在这个小楚大人的脸上,看到多余的神情,永远都是一副风淡云轻的谪仙模样,仿佛凡尘中的俗事,无法勾起他的兴趣。
“小楚大人,为何这样帮着本官?”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楚知桁,虽说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可她就是想捉弄一下他,想要从他脸上看到慌乱的神色。
她一直就是这样恶趣味。
但楚知桁并没有如她所愿,露出慌乱的神情,而是微微移开脸,正色道,“因为下官与宋大人一样,见不得恃强凌弱,草菅人命之事。”
“下官虽出身世家,但受恩师影响,世上的生命都值得被尊重,而不是被上位者随意践踏。”
宋婉仪没有想到,这样的话会出自一个世家子弟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