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揽月拿起桌上的毛笔,脑海中突然想起某些往事。
这支毛笔是云落尘最喜欢的,次次写字都用它。
有一次她打扫书房时不小心把这支毛笔弄断了,被云落尘知道后他大发雷霆,罚她在外面跪了三天三夜,打雷下雨也不许起来。
在她罚跪期间,唐清何颂宁远三人没有替她求过情,还指责她连打扫都做不好。
后来她才知道,那支毛笔是师姐亲手制作送给云落尘的。
罚跪之后,她的脚也落了疾,一到阴雨天就疼得走不动路。
把玩着手里的毛笔,君揽月指了指唐清,“太上长老大胆猜。”
见她拿着毛笔转来转去,随时都可能掉在地上碎成几截,云落尘胆战心惊。
那是归一亲手制作送他的,他双手握拳紧了紧,正想说什么,就见君揽月把毛笔给放了回去。
看见那归于原处的毛笔,云落尘下意识在心里松了口气。
他的目光慢慢转向唐清,仔细打量。
“你对清儿做了什么?”
不知从哪里看出,云落尘确定的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当然是救了他啊!”君揽月又笑了,丝毫没有因为云落尘冷下脸来就感到害怕,她浑身松弛,依然是这里的主导者,“我若不救他,他早死了。”
云落尘的眼睛里,显然是不信她说的这话。
见他不信,也不说话,君揽月并不着急,她不紧不慢的问唐清,“唐清师兄,你说对吧?”
唐清看了看君揽月,才看向云落尘。
他眼睛红红的,里面的情绪隐忍又委屈。
“是的。”唐清重重点头,“师父,如果不是君小师妹,徒儿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一声师父,云落尘心里仿佛被剜了一刀,疼得厉害。
他睁大眼睛看着唐清,面露心疼,压制着情绪问君揽月:“到底怎么回事?”
“太上长老问我?”君揽月摇摇头,“还不如问唐清师兄,我相信,从唐清师兄口中把真相说出来会更可信些。”
毕竟嘛,云落尘讨厌她,更不会信她。
所以,她何必费那个口舌呢?
“师父,四师弟要杀我。”唐清说这话时,声音里带着颤意,不止难过,更多的是失望,“徒儿不过是收藏了一些师姐送的小玩意儿,四师弟就嫉妒心发作,在徒儿去云家的路上从背后下手。”
他解下身上的衣裳,把背转向云落尘。
一边的君揽月赶紧闭上眼睛,在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
看着唐清背上的伤,云落尘咬了咬牙,“混账!!!”
“行了。”君揽月摆摆手,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更不想看他们两个师徒情深,只会觉得恶心,“我救了唐清师兄后也怕被宁师兄报复啊!毕竟宁家可是南洲最富有的家族,我一个孤儿怎么惹得起,所以才想了这么一招,我花重金请人给唐清师兄换了脸,还给他换了一条灵根,后面的事情如何安排,太上长老自已做决定就是。”
说完,她起身就朝外面走去。
留下之后该怎么做,在这之前都跟唐清交代好了。
君揽月也不怕唐清会不听话,他身体里可还有那个东西,他也不敢不听话。
云落尘半眯着眼睛,他不会信君揽月说的话,可也不想欠她什么。
“站住。”
他叫停君揽月,摊开右手,手心凭空出现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