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白制服最前边儿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白色立领制服、风纪扣一丝不苟扣紧衬出颈部流畅线条,臂上是比别人多出一颗星的袖章,两根长度不一的丝带被风吹起。
他背光站在幽暗处,光影模糊了他身体轮廓,让他一半隐在黑暗里,五官让人看不甚清。只有抬手时暗金色的袖扣能闪出一线光泽。
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但下一秒——
这个看起来像是那批白制服的首脑的男人,突然扣住了离他最近的一名一年级学生的头,将他整个上半身猛地摁进了旁边的水池。
那是一排饮水池,冷热水龙头交替排列,男人打开了冷水,一瞬间冰冷的水柱冲刷下来,水花溅在低年级学生的脸上,低年级的发丝以及脖颈很快湿透,身体在凉水的刺激和自身的恐惧下不断颤抖。
低年级猛烈挣扎着想要挣脱那个男人的桎梏,没五秒就咳嗽起来,但咳嗽几声又硬生生将吐息憋回去了,嘴闭得紧紧的。
直到白制服的头儿将离低年级鼻尖三寸的热水开关拧开,哗啦啦的热水倾泻而下,几滴滚烫灼热的水滴飞溅到低年级的脸上,他被蒸腾的雾气烫到流出生理眼泪,不光如此,白制服的力道逐渐加大,似乎要把他往热水方向推。
那一瞬间低年级脸色也变了,被吓得连忙呜咽求饶:“是我,是我组织的……我写”
另外三四个一年级的早就吓得腿软、哆哆嗦嗦开始排队填写纪检部成员手里的单子。
……不是口头警告吗?
天不沉皱皱眉,偷摸后退几步,打算绕路。
本应该低头暴力压制犯错者的那人却突然抬头看向天不沉的方向。
那双黑沉深邃的、宛如亚马逊雨林中巨蟒逼近猎物时的冰冷眼神牢牢锁住了他。
淅淅沥沥仿佛永无止尽的一场雨过后,在幽僻潮闷的沼泽地,在密不透风的阔叶林,潜伏着一条森蚺。
天不沉有想到赛斯特。但这种冷不是赛斯特那种因为傲慢而目中无人的冷,是一种冷血猛禽狩猎时的森冷。
阴暗湿粘,有些瘆人。
“站那。”他说。
天不沉两眼一黑。
系统大叫:谢伯厄!是谢伯厄!
天不沉:咋了很有名吗。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系统:那可是相当有名啊。
谢伯厄父亲是浮塔的检察长,母亲是浮塔这座城的总治安官。谢伯厄一家在浮塔说是一手遮天都不为过。不谈背景,谢伯厄本人在学校威望极高,是学校学生会主席,青年协会的荣誉会长、三年级级长,纪检部部长……
你好,这里住不下这么多人。天不沉听到一连串的头衔只觉得头皮发麻。
就两秒的功夫已经有一左一右两个白制服站到了天不沉的身后,将他的后路完全堵死。
因为看到谢伯厄用开水吓人的粗暴画面,一旁罚站的几个低年级学生彻底老实了,安静排队在册子上写了什么。天不沉猜测可能是在登记姓名然后简单填写被纪检部成员逮到的原因。
谢伯厄放开了那名浑身湿透的低年级学生,慢慢向天不沉走来。
“烟味?”
天不沉直视谢伯厄,脸不红心不跳:“我信息素就是这个味道。”
谢伯厄突然眯了一下眼睛,漫不经心抬了抬下颌:“alpha?”
“是的,我叫罗威尔。”
谢伯厄的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你是真的不怕死。”冰凉的手一瞬间掐住了天不沉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推到天桥栏杆上。
天不沉的腰背压在栏杆上,上半身完全悬空着探出栏杆,他整个身子都摇摇欲坠但好在被掐着所以不会翻下去。
谢伯厄贴的极近,整个身子强行挤入天不沉两腿间,不妙的姿势以及谢伯厄身上极寒的温度让天不沉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