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虽然不太理解那些持明族的想法,但是他也不打算做些什么,自己现在的力量还过于弱小,连抓个人都得让别人帮忙的,能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他惆怅地坐在椅子上,双腿一晃一晃的,最终还是选择了倒头就睡,遇到困难睡大觉,什么烦恼都别让他睡梦中还在愁。
深夜,鳞渊境那边不知何种原因,猛烈震动一下,把「罗浮」上的人惊醒,包括正在睡梦之中的丹恒。
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自己遇到了什么地震,连忙穿上衣服就匆匆忙忙地往外跑,来到街道上,之后被风一吹才冷静下来。
不是,现在是在仙舟上,哪来的地震?
“怎么回事啊?鳞渊境那边又在干什么,是不是又有哪个持明族在那边搞事情?大半夜的能不能让人睡觉了?我服了,我第二天还得早起去其他仙舟呢。”
“谁知道呢,不过我看持明族那边也是懵的,他们好像也在睡觉,莫名其妙地发现一个震动,换做谁都懵吧。更何况出现异动的还是他们的地方。”
“要我说,那群持明族就不能派人去守着吗?别一天一天的各种响动都出来了,仙舟人的命也是命。”
“……”
身为持明族,但也不知道发生什么的丹恒神情迷茫地看向鳞渊境方向,全身上下除了衣服是比较整齐的,其他地方一个都没有整理,头发乱糟糟的,甚至还有一根呆毛翘起来,手上抱着一个抱枕。
他迷茫地看看四周,又迷茫地看看自己,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以这个样子出来,他出来又是为了什么。
自己是谁?自己在哪?
“少主大人?您没事吧。”
丹恒眨眨眼,看向声音来源:“……啊,我没事。发生啥了?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没事,就是鳞渊境那边的封印出现了一些松动,所以就……”那人说道,“少主大人,这事怕是不能再拖了,龙师那边希望少主大人能够最近一两天去解决这项事情,不然整艘仙舟可能都会出事情。”
“我知道了。”丹恒只想仰天长叹,这来得可真凑巧,自己更梦到前几届龙尊的祭祀仪式,就来这一出,怕不是商量好的。
龙心:“什么商量好的,我不就是几天没管,你干什么去了这是,新赶紧去加强封印吧,这事你再拖我觉得你也能够流芳百世。”
“……那就不叫流芳百世,那叫臭名昭著!”尽管丹恒困得眼皮子打架,但是跟龙心互怼的激情还是有的。
不仅臭名昭著,或许又是一个“饮月之乱”,哦不是,现在应该叫做“鳞渊境之乱”。
他觉得自己一大早醒来就会被套上祭祀的衣服然后送他去显龙大雩殿去履行他的职责,这次事发突然,估计到时候会是潦草地开始,潦草地结束。
“应该不会吧,这种情况都是有专门的一个仪式的,你应该知道的?”龙心说话的语气竟带有一丝怀疑,它看样子已经接受丹恒这个跳脱且一问三不知的性子,“应该?”
丹恒:“也许。”
这到底有多么不信任他啊?
第二天一早,意识刚刚回笼,就被一件衣服盖脸,紧接着左右两个人把衣服套上丹恒的身体,然后给他梳头洗脸,一切事项全部给他解决完毕。
而丹恒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昨晚随便想出来的竟然真的成为了现实,他站在门口,看到外面正站着雪浦,她行过礼后,道:“少主大人,事不宜迟,请立刻前往鳞渊境。”
事情发展这么快,提前准备好多久了?丹恒不知道,他现在跟个被赶鸭子上架一样,硬着头皮上阵,幸亏他知道该怎么办,要是不会,他就真的只能喊龙心上来救场了。
龙心是条大腿,就是有些太烫了,烫手。
需要的时候再让它出场吧。
丹恒点点头,装模做样地往前走了几步:“走吧,不能再拖下去了。”
“是。”
浩浩荡荡一群人来到丹鼎司的港口前,一旁围观的仙舟人都特别好奇地看着被围在中间的丹恒。
怎么没人告诉他这么社死。
于是丹恒一个人抢了一艘船,率先前往鳞渊境。
他表面上不动如山,情绪似乎毫无波动,实际上疯狂在内心喊:“别出大事,出大事我可解决不了,建木我求求你,昨晚只不过是睡觉翻了个身对吧?现在不会有一点动静的,对吧?”
碎碎念因为实在太多,导致龙心都冒出个头:“你烦不烦,你不是会封印吗?你封印它不就完了?废话这么多,你不觉得你自己很烦吗?”
丹恒:“不觉得,因为又没吵到其他人。你不想听可以把你自己的耳朵给捂住,多正常的解决方法,可惜你不会。”
本来龙心只不过是发几句牢骚,想不到丹恒还让它捂住耳朵,它有耳朵吗还捂住耳朵,一时间怒从中来,直接开骂:“你说话前能不能动动你的脑子?我有耳朵吗?我要是实体哪还有你的存在!”
“……我看龙心先生您也是风韵犹存,啊不是,老当益壮啊。”丹恒不为所动,他仍然在嘀嘀咕咕,把龙心吵到直接闭麦,似乎还把他给屏蔽了。
来到鳞渊境后,下船的第一眼就是那尊龙尊的塑像,他站在沙滩上,远远地望过去,不知为何,竟有些怅然。
一步一步地走到塑像下,抬头望去,那张几乎跟他一模一样的脸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