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宴心是澜州城的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自己不过是个连《项羽本纪》都念不顺的笨蛋而已。
似乎这个回答相比较刚才那个更让顾白修能够接受一些,他放下了手中的纸笔,正视秦淮道。
“顾某希望公主能够为自己而活,同样也为自己而学,读书写字也都是一样的,这是陶冶情操,增强待人接物之见解的,若公主学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旁人,首先这心境就错了,那之后学了再多也只是惘然。”
她还是第一回听顾白修讲道理,她本以为顾白修只是个江湖中淡泊名利超凡脱俗的佼佼者,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般觉悟,实在是让秦淮觉得羞愧。
秦淮低下了头,小声表态,“原来是这样,我算是明白了。”
可她等了好久顾白修依旧是执笔写字,她突然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随便瞎问打破僵局。
“我之前听宴心妹妹说你在进破军山之前就已经有了个师傅,而且武功也是出类拔萃,这才让你一进师门就拔得头筹了。”
之前宴心刚来公主府的时候并和秦淮并不熟络,但是看她是破军山的弟子秦淮便缠着她说些趣事,这头一件便是聊一聊顾白修的生平喜好。
顾白修没有否认,“确实,师父他一直抚养我长大,传我武功的同时也会教我这天地万物的生存之本,只不过如今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看顾白修说这话的时候一片淡然,秦怀才意识到她从来没再顾白修的脸上看到过其他神情,便多嘴问了一句。
“你不难过吗?”
“人总有一死,师傅说这是天命,没有什么难不难过的。”
天命?难道自己沦落到云州也是因为天命吗?
不,她不相信什么天命,从小到大母妃都在提醒她,永远不要认输,只有人定胜天才能好好活着,才能高高在上的活着。
“那你师父叫什么名字啊?”
秦淮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假装崇拜的请教。
“他姓欧阳,名不克,我在破军山的师尊是这三国间的神话,世人称他观砚,而我并不知道他原本的名字。”
欧阳不克,似乎有些耳熟。
“既然你是你师父养大的,可见过自己的父母兄弟?”
顾白修这个人就是个谜团,虽然秦淮已经努力一层一层的去了解他了,可是依然并不透彻,真不知道柳宴心是怎么和他交心的,秦淮也是真想知道究竟有什么样的神人才能生出顾白修这样优异的人。
“我是个孤儿,从记事开始就跟在师父身边,这个名字也是师父卜卦得来,原本我应该随师父姓,可师父的仇家太多了,便也没有答应。”
欧阳白修?
幸好没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