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杳很轻哼了声,手臂还挺骄傲地环抱到身前。
“那年,我爸爸把苏氏五成的资产都转到了我的名下,我全都投了贺氏的股票。”苏稚杳小声说,想要他知道,这三年她都有在默默支持他。
贺司屿明白到她的心意,看她的眸光逐渐深浓,半是动容半是无奈,笑着叹口气:“懂不懂对冲基金?当年贺氏在股市是高风险指标,全投进去,也不怕血本无亏。”
苏稚杳轻轻道:“给你的,就不亏。”
随后又觉自己这话过于矫情,温吞着说:“总不能让我投给罗西吧?”
贺司屿目光望向前方,开过十字路口。
站在她个人的角度,如果是要理智,前两年她确实该要购入罗西的股票。
想了想,他忽然笑起来,听着像是玩笑,又像是真话:“以后家里的钱还是我来管,你花钱就是给我省钱了。”
苏稚杳瘪瘪唇。
腹诽着,贺司屿就是看不起她,虽然她的确没什么投资手段。
“还有。”他又说:“你男朋友不至于一台车子送不起。”
“难道我说喜欢,你就什么都给我吗?”
“为什么不行?”他说:“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他理所当然的语气,苏稚杳一面想怼回去,一面又被恋爱的糖衣炮弹击中,瞬间好似坠进了蜜罐子里,心尖都甜蜜得冒泡泡。
“我又不会开车……”她情不自禁地娇滴滴起来,瞅他一眼:“要你给我当司机。”
贺司屿开着车,还是笑。
那晚,周家别墅难得热闹。
周逸那群人一出现,你一言我一语的,房子里瞬间就比搭了戏台子还闹腾。
这般情景,如同回到初见那日。
还在这栋房子里,众人聚餐聊笑,酒色酣浓,地方还是这个地方,人也还是这群人。
只是少了一个。
贺司屿对面那个位置,永远留着,却也永远地空着了。
圣诞的欢乐氛围下,所有人都笑着给苏稚杳过生日,邱意浓频频被周逸他们的嗓门惊到堵耳朵,无奈又好笑。
甚是想念,他们劝贺司屿酒,要和他不醉不归,但这回被苏稚杳拦下了,说是他要开车不能喝,结果护着护着,把自己搭进去,云里雾里地就同他们喝了两杯伏特加。
邱意浓睡得早,照旧提前回去房间。
她一离席,聚会堪堪接近的尾声时,不知是谁醉得狠了,猝不及防打趣道:“彦哥不在,司屿哥话更少了。”
一桌人都在这句话里默契地静下来,嘴最碎的周逸都没了声音。
“要是彦哥在就好了……”
半晌,有人烂醉地闷闷道。
苏稚杳双手托着腮,酒劲上头,幻觉面前的空位,男人透明的身影慢慢变实,他靠坐着,对着她笑。
“宗彦哥……”苏稚杳醉得如陷梦里,在梦里她自由地想象着一个美好世界,浅笑着呢喃:“说不定还在世界某个角落呢,等收拾完坏人,就能回来了。”
周逸爽快地拍了下掌:“对!彦哥肯定在毒贩窝里卧底着呢,机密不能说的嘛,想死我了,等他回来非得跟他喝个三天三夜!”
贺司屿垂着眸,全程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