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器在略显干涩的穴中轻进缓出,李慕仪咬紧了牙,这动作虽是温柔非常,可本性难移,李绍是改不了惯来的强劲和霸道。他明知如此,李慕仪不怎么快活,可下身还是坚定又缓慢地顶送到最深处。
太深了。
李慕仪从没试过与他这般交合,那硕大的阳物撑得她险些承受不住,喉咙里不由低低嘶叫起来,陌生的痛楚与难耐的酥麻一并漫上她的背脊,“李绍……放开我,好难受……”
颠簸的马车带起细微的抽动,在她身体当中缠磨万分。车外鼎沸的喧哗声令李慕仪从头到脚都绷得紧紧的,她怕教人看见自己的这副模样,紧致的湿热愈发咬紧了李绍。
“上头说着难受,下头还吃得这么紧……”李绍喘着气恶意顶弄了几番,李慕仪容色很快泛起潮红,咬着手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一时说不清到底是快活,还是难受了。
李绍见她反应何其有趣,暗自懊悔怎不早日将她拖到这马车上来行欢。说这李慕仪浪荡,为了李桓,连贞洁都能舍出去;可她在行房时又甚为保守,一点儿花样都玩不得,玩了就要恼。
但李绍是何等样人,李慕仪越是不肯,他越是想要驯服她,要她即便讨厌,也得屈从于欢爱当中;就像她对他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情感,可也有不得不缠着他求欢的时候。
李绍手指扣住她的下巴,迫着她仰头挺腰。他低头亲吻在李慕仪幼白的背上,夹杂着轻浅的噬咬,道:“又烫又紧,死咬着不放,是不是心甘情愿想教本王欺负?”
是了。李慕仪最恼的从来都不是李绍,而是她自己。
高后病逝前,幼小脆弱的李桓交托无人,满目盈泪,全是不舍和不安,病痛折磨数日撑着口气不肯安枕。最后是李慕仪跪在病榻前,取了指尖血起誓——定奉己命予殿下,竭尽所忠,竭尽所能,护佑他平安长大。
高后得此一誓,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沉下一口气,缓缓合上了眼。
高后去时,母族因贪污行贿、卖官鬻爵等数十条罪行获罪,高家满目疮痍,无从仗恃;不久,先帝废后,连皇陵都不允高后入葬,于次年改立新后。
那一年,李桓九岁,她十三岁。
六王爷李绍凯旋,奉上鞑靼的头颅为先帝贺生,加封“雁南”为爵号,领禁军以及神威营兵权。
正是在除夕宴上,李慕仪见到了李绍。他独行于梅林当中,沉着墨的厚重貂裘披在肩上,用细金链子作束,衬得身影高大颀长,却并不显粗狂。他从雪与梅间踏行而来,步伐是世代贵胄养就来的从容不迫,抬手轻易折过李慕仪踮着脚也够不到的梅枝。
待他低头望进她的眼睛时,李慕仪愣了一愣。
好久他才将梅花枝搁在李慕仪的手心,不明就里地叹了一句:“怎还这么小,真像只小家雀儿。”
往后,雁南王就像在死寂的皇宫中寻到新的乐子,恶趣味地看她护着李桓在后宫里摸爬滚打,丑态百出。她被妃嫔泼了半袖子水都不肯掉一颗眼泪,饶是李绍用银针将那些燎烧的水泡尽数挑烂,敷上刺骨灼人的药草,她都没喊一声疼。
李绍嘲笑她蠢,嘲笑她不自量力。
可李慕仪不认。
一直到三年前先帝病重,垂垂危矣,后宫前朝云谲波诡,文武百官各自为营,筹谋新君。从前李慕仪为求自保而拉拢的官员临阵倒戈,在那般重要关头害得李桓首当其冲,成为众矢之的。
她才知自己真如李绍说得一样愚蠢,愚不可及,自以为能凭己身之力护李桓周全,到最后却险些将他害死。若非当时李桓年幼,身旁又无人可信、无人可依,李慕仪恨不能自尽了事,去到黄泉向高后谢罪。
唯独那一回,李绍唇边的微笑没有讥讽之意,而是擒住她的下颌,望着她的眼睛里清贵冷静,命令道:“求我。”
最让她愤恨的是自己无能,是不得已的屈服,是屈从在李绍几近折辱的索求中,却仍然贪婪着与他欢愉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