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岑羡云勾起唇角,仿佛是真的方才想起这一遭,“我是不是应该提前告诉你?要是你不喜欢……”
“没有不喜欢!”
谢陵游生怕自己回答得稍慢些,就会被师尊误会,连忙否定。他握着手中的耳坠,两眼?亮晶晶的,仿佛有万千星辰在?其中闪烁:“我很喜欢,非常喜欢。”
喜欢的不得了。
这份标记,能够永远的留在?他的身上,证明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在?过去漫长的岁月中也同样将他牢牢的牵挂于心。并且在?今日,他将耳坠的另外一部?分交到?他的手中,允许他在?在?他的身上留下同样的标记。
“那就好。”岑羡云眉眼?舒展,松开了小?小?的耳坠,犹如终年不化的高山寒雪般的面容浮现出明晃晃的恶劣,“毕竟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会将它取下来的。”
被他打上标记的所有物,永远也不能逃离它的掌控。
即便岑羡云不曾将剩下的言语吐露,谢陵游也能隐隐体会其中的未尽之言,他捏住寒光闪烁的银针,语调庆幸:“那可真是……太好了。”
第82章大猫猫在线撒娇
银针刺破皮肤,尖锐的疼痛从无?骨的耳垂传来,岑羡云抬眸,瞧见了谢陵游紧张兮兮的神情。他?害怕自己手上?的力道之前太重,带来多余的疼痛,又害怕自己的力道太轻没能穿破小小的耳垂。
小猫实在是紧张的过分,就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瞧着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岑羡云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他?控制着自己的神情,没有将笑意表示出来。
耳洞这种事情,向来是一次性穿透要来的迅速利落,谢陵游如此小心的行径不仅没能减轻半点疼痛,反而?因?为磨蹭而使得痛感被拉得更加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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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羡云并不反感,相反,对于?这种细密的疼痛他反而因此生出了微妙的愉悦,心上?人赋予的,即便是疼痛也甘之如饴。
“好……好了。”谢陵游退开半步,目光灼灼地盯着红润的耳垂,即便是站在云端中的仙尊,受了伤也会流出红色的血。
他?像是被蛊惑了,俯下身靠近,只是微微张开的唇还?没来得及咬上?通红的耳朵,就被一根略带寒意的手制止。
环境对岑羡云的影响并不大,但也并非没有,至少从食指的温度便能感知。
玉人般的仙尊最终还?是被染上?了情与?欲,融化了寒凉,使其?与?寻常人更?近一步。
“到此为止。”岑羡云与?谢陵游懵懂不解的眼神对上?,“我们还?有很多正事要做,对么?”
我们。
简单的两个字在心头炸开,让谢陵游心间发?颤,他?仿佛吃下了迷魂药,头昏眼花,只知道听从面前之人的指令。
岑羡云瞧着小猫云里雾里的模样,猜测大概现在叫谢陵游去做什么他?都愿意。他?习惯性地抬手揉了揉谢陵游的脑袋,眼含笑意:“还?是说你很喜欢这身衣裳?”
这身衣裳……
谢陵游微微有些?走神,眼睛顺着岑羡云的目光一点点下滑,落在女子的罗裙上?,他?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穿着的是新娘的衣裳。
躺在床上?时,这样的服饰大概是某种情趣,可若是要这样出去,谢陵游自问自己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瞧着小猫方才褪去红色的面颊重新变回?煮熟的虾皮似的颜色,和红色的衣衫很是相配。
“那走吧。”岑羡云从床上?散乱的发?髻中随意挑了根没那么夸张的簪子,拢起谢陵游茂密而?柔顺的长?发?将发?簪插入其?中,挽起了散乱的青丝。他?没给谢陵游开口的机会,握住他?的手往外走。
谢陵游被迫跟上?师尊的步伐,目不转睛地盯着斜前方交握的双手。
新娘喜服的袖子宽大,垂下来时盖住了他?大半只手,这般衬托起来倒还?真有那么几分女子娇小玲珑之感,理智与?羞耻让他?想要挣脱,去换身合适的衣裳再出来,但情感又让他?舍不得放手。他?就这样迟疑着,眼睁睁瞧见师尊推开了木门。
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明明他?们在屋内不超过两三个时辰,但木门打造的门扉却?像是在短短时间内经历了数十年乃至上?百年的变迁,陈旧的仿佛随时都会倒塌。
灰尘随着门扉的移动而?扑簌簌的落下,又被无?形的灵力隔开,最终洋洋洒洒的落在地面上?。
屋外漆黑一片,至深的黑暗不似夜幕降临带来的天光暗淡,更?像是双眼被厚重且不透光的黑布笼罩,抬首望去,什么也瞧不见。
黑暗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岑羡云随口问道,如果能作弊,他?自然乐意少少使用下脑子。
听到声音,谢陵游这才抬起眼飞快地瞥了一眼外头至深的黑暗,他?的心思不在上?面,即便配合着往外看了,大脑也没有任何?思考的痕迹,张嘴发?出意义不明的轻哼:“嗯?”
其?实穿着这样的衣裳也没什么不好的,他?想,最好是在那只花孔雀面前去好好走一圈,让花孔雀知道师尊是他?的,少在师尊面前开屏。
这么一想,那点微薄的耻意瞬间烟消云散,他?用力回?握住师尊的手,仿佛只要抓得足够紧就能够永远不分离。
没有从谢陵游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岑羡云也没有半点不悦,他?的眸光投入更?深处的黑暗,试图捕捉其?中作乱的阴影。
木屋内部微弱的烛火轻轻跳跃,看起来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在它的放光发?热下,木屋成了黑暗中唯一的两点,像是广袤大海上?的一夜扁舟,飘摇着找不到归途。
白?日里碎碎念的人,无?时无?刻存在的窥视目光通通消失不见,就连他?走过的道路,所见的房屋也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