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此刻,整个诏狱在异常的气象及动荡的朝堂下变得混乱无比,这种背景下,囚犯本就没有引惹新**的意愿,且缺乏领导者的情况下,如何敢于轻易做出放胡轲外逃的决策?
即便形势极为不利,胡轲仍然希望试一试,因为在当前的抉择中不多。
现在,胡轲唯一的出路只能寄于徐允恭能为自己平冤。
换言之,在胡轲对徐允恭的信任程度,几乎超越了姚广孝。
姚广孝依赖锦衣卫力量以解救遭皇帝疏远的燕王府邸王子;而胡轲同样倚靠锦衣卫指挥使之位,在错综复杂的责任中与胡惟庸划清界线,并争取一个能在大明生存的身份合法性。
至此,胡轲决然踏破了身后的门户。
临时居所原为款待宾客之处,不必刻意布置为封闭形式。
因此,这股看似温和的力量足以轻巧地突破未设警卫的门户。
而面对这座无防护的小门障碍,只是他在决心行动之际遇到的第一个问题。
当门扉一开,留守门口的锦衣卫视线即被眼前的疾雨覆盖收拢,随即,经过多年磨练的专业本能驱使之下,当他听见巨响,本能地抽出悬于腰间的绣春刀。
"停止!"当看清走出去的人是特别嘱咐接待的嘉宾,他立即收回刀。
此行为并未降低他对胡轲的警惕——相反,他只是调整了刀势,使之保持与其身体平行,以此表明,无论胡轲有否企图,手中挥舞的利刃随时可以封锁所有可能的动作路径。
“找个人来,我有事与之商讨。”
鉴于不愿对基层人员进行过分施压,胡柯的眉头轻轻蹙起,并没有表现出过激的情绪。
“现在这里是我在掌事,胡先生尽管吩咐,任何事务都可以派遣给我解决。”
这名负责锦衣卫的官员,对于胡柯态度的变化并未有任何改观。
他的防御状态甚至更为紧绷,原来微侧以示礼让的利刃,此刻已挺立而出。
他似乎无法确定,面对胡柯所采取的行动将会有何种后果,却已经预感到了可能发生的不是好消息。
“我现在正忙着前往营救你们的指挥使之尊,你若是拖延一秒,那么他生命的风险便会增加一分。”
随着形势逼近危机点,胡柯果断启用了自己以往最为讨厌的一种手段:直接威胁与胁迫。
他预料到,在这种局面中,自己的方法可能不会得到预设中的“威吓”效果。
而眼前的年轻锦衣卫,并未如胡柯期望的那样受到影响。
“指挥使之责,前往平定叛乱,怎会有何危险可言?请胡先生务必回到屋里休息,现在的应天府混乱无比,先生哪怕能够安全脱出诏狱这道门框,却又能于浩瀚街市之上做出何种作为?真是匪夷所思!”
这名年轻锦衣卫话语刚落,他右侧的小腿已微微屈膝,显示他已经作好了对抗和强硬的态度准备。
在这种情况下,面对胡柯也不能任人摆布。
只见他向前又走出了几步,与那名**仅仅隔着一把长刀的距离后,便停下了脚步。
“我想你该三思。
此刻我已经成为了指挥官座下的宾客,并不再是昔日被束缚之人。
刚刚门外之时,指挥之大人心思你肯定有所领会—如果不是我自己反对,在这短时间内还不可能轮到你们这些守卫者出面阻拦我们外出的行径,”胡柯费力挺直身姿,试图通过姿态展现自己全面的压力与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