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是燕王的父亲,更是大明千万臣民的国父。
父亲心系儿女的同时,也心系这片大明的土地与苍生。
对于陛下,儿子的安危固不可失,但未来的宏图才是重中之重。”
说完,语速稍有延迟,他不经意扫了一眼房屋角落,心中却有一丝确认,那里大概是一个空壁。
这种感觉如同当年他在囚牢中察觉有人暗算一般的强烈,可能是在狱室日积月累后对他周围微小气息改变的敏感提升所致。
此刻的他,无论出于何故的心理反应或是感官扩大,都清晰察觉到那一堵墙与其他事物不同之处。
也因此,他在陈述时不免带着一种过分讨好的言辞。
而这番看似格格不入的行为,并非难以揣摩——徐允恭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掌握诏狱最重权力,在场的监视是不可能再由躲在暗处的锦衣卫执行。
锦衣卫这个组织的成立并非久远历史,在一定意义上并未经历**交替的过程。
这就意味着在朱元璋眼中,这支部队是十分可信的,因为这完全是他在手底建设起来的,并非从外部接收的。
对每名部队成员如何安排的细节,他对每一个环节了如指掌。
加上徐允恭这样的可靠人才,朱元璋对他更是信心十足。
原因不仅因为他一直将徐允恭视作听话好外甥来看待,更在于他很清楚徐家自古以来已深深地绑在大明的命运上。
只有当他自己和大明太子依然在世时,徐氏家族没有任何可能存蓄叛逆之心。
因此,朱元璋也完全没有必要在其中埋伏任何探查者的角色。
既然剔除的是由于内部阴谋的因素,那么,站在空墙上的是徐允恭的人,则是显然易见的两个可能性——要么是对大明做出最大贡献的勋臣、魏国公徐达,要么是比徐达更至关重要的人物、也就是他这个作为皇帝本人都在。
「被刺杀的燕王这件事,一开始看似在大明内部产生了*乱,意在破坏我们国民的心理防线。
但福祸相生、利弊共存,那些游牧民族永远不会认识到他们偶尔的行动虽能激起些涟漪,但这些波动不可能永远持续,也无法改变广阔的中华大地。
相反,他们的这些卑劣做法只会点燃朝野上下的愤怒。
眼下是我们的出兵良机,现在若能凝聚全国民众的决心,则这次北伐之役便可高枕无忧,万事俱兴。
有志必为父子共同战斗方取胜;欲图大业定要君臣一致方为正途。
那些阴谋诡计虽在短时间内可能见效一时,然而激发大明臣民发起的报复,必将以数倍代价报以往仇怨。
「胡轲这话言之成理,即使是一句虚伪客套的话语,在善于捕捉的人来说也会得到别有意义的答案。
后的情景确如胡珂预设的一般,而且甚至更为惊世骇俗一些。
在聆听了胡科那一席夸夸其谈、花里胡哨的恭维后,朱元璋感到对被刺子的心情痛苦似乎轻了一些。
『起初我只知道这位名叫胡的小子有点智谋,处理事务的方式独特。
如今亲眼见证他的种种表演与言论,才知道这位家伙之所以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不仅仅是那些观点,而是他的话术确实能够触及人心。
』
朱元璋端坐在位上,回过头看着徐达,面部表情介乎怒容与笑颜间。
「这个家伙果然不同凡响,行事风格与众不同的大明文官相比大为区别。
自从徐允恭再次捉拿凶手进入宫署审问之后,这是我第三次偷偷打探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