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笔记本,一帧帧的看自己完善了好几晚的后续应对办法。
南桑看了一遍又一遍,却还是紧张的睡不着。
开门出去翻箱倒柜的找自己好久没喝的红酒。
“找什么?”
南桑吓了一跳。
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阳台坐着的景深。
景深坐在阳台边,一条腿屈起,一条腿屈长,手肘搭在膝盖上,指间拎着啤酒瓶的瓶口。
姿势很松散。
神色却因为隐匿在黑暗中看不清。
南桑把对明天的紧张压下去,“我的酒呢?”
景深像是有点醉了,低声喃喃:“烂酒鬼。”
说完脑袋微微歪了歪,靠着落地窗。
南桑歪头看他一会。
走近在他身边蹲下。
再昏暗的空间,距离近了,也能看清楚表情。
景深表情很正常,脸上也没有旁人醉酒的嫣红。
但就是醉了,眼帘半合,在半梦半醒间徘徊。
南桑定定的看了他半天,“景深?”
景深长睫毛覆盖的眼睛微眯,抬眸看她,但是没应。
景深在北部没立项那段时间整日醉酒。
南桑没管过。
自顾自的自己睡觉,或者是起来喝水。
有次起来喝水。
南桑手指没力气,连按水开关都费劲,她嘟囔着这是什么破机子。
醉酒趴在桌上半梦半醒的景深开口,“明儿给你换。”
他喝多了,却还能和你对话。
南桑死死的盯着景深,“景深。”
景深半颌的眸子盯着南桑,低低的恩了一声。
南桑说:“你会杀我吗?”
南桑笔记本上那份明天事情暴露后的计划真的完善了很多遍,也看了很多遍。
她觉得不会,但还是怕。
她怕的不是死。是她死了,她的仇人却依旧活得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