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一些。”
曾经一杯倒的人,几乎每日都要饮上一些,以练习酒量。
繁蕊取来酒水和酒觞,解释道:“这是公子上次从外面带回的梅子酒,奴婢闻着味道醇正,应是青梅浸泡。”
乌梅、黄梅皆可制作梅子酒,君晟偏偏送了他青梅酒,其中用意,不言而喻。酒水入觞,溅起清冽玉珠,沈栩想起词云: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①。
见客入来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②。
与青梅有关的酒,怎会入口苦涩?
该是甜的啊。
沈栩捂住快要麻木的心,“下去吧。”
繁蕊站着没动,“一个人喝酒多闷,让奴婢陪公子饮几杯吧。”
沈栩独自饮酒,没理会眼巴巴的繁蕊。
酒量差的人,容易喝酒误事,容易意乱情迷,繁蕊与其余想要靠爬床上位的人一样,是在等待契机。
可不想醉的人,又怎会给这些人机会?
自醉才会让身边人有机可乘。
与此同时,被禁足的馥宁公主听闻自己被秋猎宴除名,登时来了火气。
“去查查是谁授意的。”
心腹宫侍去而复返,支吾其词。
“说!”
“是太子殿下”
“带话给皇兄,秋猎宴,本宫非去不可。”
宫侍又去而复返,带来一个东宫幕僚,在东宫德高望重,显然是来传话的,又不至于被小公主镇压了气场,“太子殿下有交代,公主禁足一月,不得出入皇宫。”
馥宁公主砸了酒杯,她最喜欢畅游在无边无际的狂野里舒展豪情,为此筹备良久,皇兄为了拉拢沈栩,置她于何地?
虽自小养尊处优,但置身其中,比谁都清楚皇家薄情,昨日把酒言欢,明日就会分道扬镳,自己或早晚成为太子权术中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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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细雨绵绵,日益转凉,一晃到了九月廿七秋猎宴。
当日雨霁天晴,霓虹矗耸云端,峦壑、幽蹊鸟哢喤喤,浮岚暖翠犹在,只是褪去了斑斓色彩,放眼青葱欲滴。
一排排车驾疾驰在郊野,武将展风流,文臣尽挥毫。一行人暂抛利益隔阂,投入在苍莽之中。
天子车驾驶在队伍中间,由大批禁军护驾。
沈栩等未入仕的优异才子,由太子引荐,入了天子车驾,一路伴君,不知看红了多少人的眼。
君晟带季绾坐进一辆马车,行在队伍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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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绾不知沈栩会来,没有刻意打听,如今的他们,各长各的见识,互不打搅罢了。
从寅时行至晌午,季绾有些犯困,又敌不过好奇,一直趴在窗边欣赏沿途景
弋
色。
深秋不败壮丽景色,峰峦叠嶂,千岩竞秀,松柏葳蕤。
君晟坐在两把长椅之间的小榻上,倒了一碗牛乳,“念念,吃些东西。”
季绾缩回身子,揉了揉被风吹麻的脸颊,杏眼亮晶晶的,接过瓷碗小口啜饮,唇边留下半圈奶渍。
她低头舔嘴,余光瞥见君晟用刚刚的白瓷碗倒了牛乳饮用。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