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章助回头看了一眼警报声响起的别墅,沉声吩咐司机,车子便飞驶离那片别墅区。
颜楚楚这才有时间照顾傅临城,这个时候的她担心极了,“章助,他怎么会昏过去的?”手指探在他的鼻息间,却怎么也不敢落下去,生怕一落下去他就没了气息,他不会那么衰的,他不是说他有九条命吗?
“不知。”章助真不知,“不过,总裁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这么笃定?”颜楚楚却是满手心的全都是汗,虽然探过了傅临城的鼻息是温热的,可只要他一分钟没醒,她就怎么也放不下心来,小手不住的擦拭着他胸口涌出的血意,心沉到了谷底。
“他说总裁不会有事。”
“洗正南吗?”到了这个时候,颜楚楚已经把一切都联系在了一起,“他怎么样了?你知道吗?”低喃的问章助,眼前走马灯一样飘过的全都是脑袋中了枪的洗正南一头血的样子,她的心揪紧了,抬头默默的看章助,只等章助给她一个答案,这会子,她能问的也只有章助了,估计打给洗正南,洗正南也接不了,子弹打在了头上,还是傅临城打的,她想想就头痛。
“何时不会不管他的。”
“你……你怎么知道?”无数的疑问席卷颜楚楚的脑子,越是不知道越是想知道,也是这个时候,她突然间发现她正乘坐的车是熟悉的,不对,是很熟悉,从下了飞机她就一直是乘这部车的,是洗正南的豪车,“为什么选他的车?”
“他的决定,他说何时不会动他的车。”
“你说明白,洗正南跟何时到底是什么关系?”颜楚楚开始努力回想这一晚上发生的一幕幕,就象是放电影一样,洗正南与何时的关系绝对不简单,他中的那一枪与其说是傅临城打的,不如说他是为了何时挡的子弹。
“兄弟。”
“什……什么?”颜楚楚结巴了,她千想万想,怎么也没有想到何时与洗正南会是兄弟,这……这……,她觉得她幻听了,“章助你再说一遍?”
“他们是亲兄弟。”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晚,总裁出发进何时的别墅之前。”
颜楚楚回想了一下那之前洗正南都做过了什么,酒店里她与他分别洗澡的时候一直是他一个人的独处,那时他做了什么她并不知道,或者,就是那个时候他联系的傅临城吧,但是现在这两个人全都昏迷不醒,她一个也问不来。
再想起洗正南陪她在何时的别墅大厅里用餐时,期间好象也摸了几次手机,可她那时只顾着扫描不理她的高冷范儿的傅临城了,倒是没留意他拿手机是玩游戏还是发短信,但现在要追究已经晚了。
显然,章助知道的傅临城就一定知道,但是,他明知道洗正南与何时是亲兄弟还选择相信洗正南,这就不免让她觉得古怪了,“为什么你们那么相信他?”
“他和何时从小都是孤儿,后来一个被留在了孤儿院长大后成了现在的大毒枭,一个被洗家的人领养了,你知道那个让洗家领养他的人是谁吗?”
颜楚楚已经快要不会思考了,可是当回想起她与洗正南初初相遇到现在发生的一幕幕的时候,脑海猛然间蹦出一个小人来,“与景旭有关,是不是?”那两声枪响之前,他与她说了一句句,虽然当时她很紧张已经记不清楚原话是什么了,但是她依稀记得他每次与她说话的时候都会提起景旭,那个孩子似乎成了他挡枪前最大的牵挂。
“是冷红忧,他被洗家领养了又抛弃任由他自生自灭的时候,也是冷红忧资助了他,若非二少奶奶,他读不完哈佛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只是可惜我们查到的时候太晚了。”
颜楚楚整个人都怔住了,怪不得他会接触自己,原来是为了接触景旭,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洗正南会与何时是亲兄弟,如此想来,洗正南知道何时的消息也就非常正常了,“是他把消息告诉贺哲的?”原来,何时逼迫孟姨为她下毒不止是挑战了傅临城最后的底线,也挑战了洗正南最后的底线,因为那样的结果很有可能危害到正在吃她奶水的景旭,再回想一下洗正南那么快的就发现了她中毒的事情,一定不是偶然,而是他一直有所警惕何时。
何时绝对没想到他的一场下毒,把傅临城和洗正南搅在了一起吧,或者初初洗正南是恨傅临城的,毕竟冷红忧的死多少与傅临城脱不了关系,可也与何时脱不了关系,若不是何时傅临城不会接触杨菁雅也就不会有冷红忧的难产,那样的一切的一切,盘根错节,根本再难理清,闭了闭眼,眼睛越来越潮,“他会不会死?”他是为了何时才挡的那一枪,她知道何时于兄弟情于挡枪情都不会放任洗正南不管的,可是,那一枪打得太正了,正中头颅,从没有一刻她会怨怼傅临城的枪法太准太快,胸口受了伤也丝毫没有影响他打枪的速度,他果然比何时快了。
章助这一次没有说话了,当时别墅的天台发生了什么情况他并不知道,只催着司机把车驶往医院,傅临城昏迷不醒,再不救他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她心口一阵钝疼,为傅临城,也为洗正南。
此时回想起来,那一枪洗正南是早就决定了要替何时挡着的,所以,在开始前他才没有离开何时,离何时那样近,不过是为了要挡枪,可是傅临城……
颜楚楚低头看傅临城,想起他昏迷前说过的话,“麻醉……麻醉……”
“贺哲中的是麻醉枪?”这怎么可能呢?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呆了,如果真的是麻醉枪,也绝对不可能是何时要放傅临城一马,而只能是……只能是洗正南,因为,那两把一模一样的枪只过了一个人的手,那就是洗正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