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拦了辆出租车去之前在景深那住过的洋房。
按开密码进去。
屋里一片漆黑,很明显,没人。
南桑转身想走。
视线在阳台那密密麻麻,比上次多出很多的啤酒瓶子上定格了一秒。
没理会。
转身出去,朝大门口走。
拐弯的时候,听见酒瓶碰撞的声响,哗啦啦的。
南桑顿足,抬头在昏暗的路灯下和景深对视。
景深戴了顶棒球帽,穿着黑色长款大衣,一手插兜,一手拎着个塑料袋。
里面很明显是五六瓶精酿啤酒。
南桑定定的看了他好几眼,走近提起笑:“这酒好苦的。”
红酒和葡萄酒,味道带了甜,但后劲却很辛辣。
威士忌白兰地等等,同是如此。
白酒更甚。
啤酒同尔,廉价的也是。
唯独景深冰箱里的精酿啤酒,比不加糖的浓缩黑咖还要苦。
南桑上次喝过一次,记忆犹新。
景深的眉眼被棒球帽覆盖住,漆黑一片,看不真切。
他像是在敛眉打量南桑,也像是没有,平淡到陈绍南说的那些话像是假的一样,“有事?”
南桑想了想:“方便吗?去你家聊。”
景深没应,但抬脚回了家。
南桑跟上,在门口踩上很久之前的粉色拖鞋。
她在景深打开冰箱的时候,解开了身上的大衣。
她里面没换衣服,是病号服。
穿脱很方便。
南桑在景深回眸的时候脱了。
她在灯光下白到发光的身体像是被撕碎的娃娃,被人用线密密麻麻的缝合在一起。
从锁骨朝下,几乎被手术痕迹覆盖完全。
陈绍南和南桑说的话还是入了她的耳。
她那会脑中有一个想法。
景深对她的内疚……可以利用。
南桑晃动了瞬断了被重接,却还是再也无法提起重物的左手,看向被冰箱门遮住半张脸的景深,“我被虐打到距离死亡一步之遥,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