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马在浓浓黑烟中拼了命地跑着,身后树妖愤怒地砸着地面。
一阵颠簸之下,不知过了多久,周遭再度宁静了下来。
“那个树妖死了吗?”梁青生坐在车中,不敢探头看外面。
岑旧看了眼手中的本命剑:“还没有。受了点伤,暂时不会纠缠我们了。”
到了山路崎岖的地方,两匹马渐渐体力不支起来,脚步迟缓,粗气明显。
岑旧让它们停了下来。
下车后,他抚摸了两把马头:“做得不错。”
两匹马累得连反应都给不出,走到大树底下疲惫地闭上了眼。
岑旧脸上露出些许疲色。
他身上的伤是修真界法器缚仙索造成的,无法治愈。
此时两番折腾下来,伤口裂得更厉害了。
陆研和三名土匪一个接一个地从车上跳了下来。
梁青生瞧着岑旧面色有些不好,犹豫了一下,终归还是良心占据了上风。
“仙师,我们飞鹤寨就在附近,您今日劳累,不如去寨上歇歇?”
那两个跟班忙脸色一变:“三当家,可二当家不是说,山寨近日戒严么?”
梁青生瞪他们一眼:“这可是咱们的救命恩人。”
“你们两个先跑一趟,和二当家通报一声。”
两个土匪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可碍于梁青生地位比他们两个高,加上岑旧确实是救了他们,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往旁边的山上爬去,打算回去先请示一下二当家。
因为伤势,岑旧整个人显得有些惫懒,他靠在一棵大树边,怀中抱剑,懒洋洋地看向梁青生:“支开他们,你有什么话和我说?”
梁青生:“……”
梁青生表情不自然了一下:“哪有,我是看仙师……”
“既然这样,我就走了。”岑旧嗤笑一声,竟真的站直了身体。
梁青生:“等等!”
话音刚出,眼前的白衣修士就笑吟吟地转回了身子。
梁青生这才发现这人心思恶劣。
本就没打算走,却偏偏装出这样一副做派来欺诈他。
算了,去了飞鹤寨后,总归还是要让这人知道的。
梁青生叹了口气:“是想委托仙师帮我去调查一件事……”
虽然曾经梁青生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修士与妖魔,但这些东西对凡人来说还是太过遥远。
亲眼体验过,和只是听闻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梁青生今天第一次见到活的妖怪,世界观得到了极大的颠覆。
望着那双笑吟吟的桃花眸,他壮了壮胆子,把自己在飞鹤寨见到的异象告诉了面前的修士。
“女尸那张面具,我曾在寨子里见过!”
岑旧眉目一凛:“哦?”
顾正清后人可能还在飞鹤寨,偏偏面具也在周遭,看来和平天门惨案脱不了关系。
梁青生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回忆道:“有一天,我喝醉了酒,不小心摔下了后山,滚到了一个山洞里。我就寻思,摸黑爬上去,结果随手一摸……”
冰冷的体温,腐烂的气味,根本就是尸体啊!
梁青生吓得酒醒了几分。但终归是酒醉壮胆,他又试着摸向了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