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让你道歉。”他松开她。
沐萱宜垂着脑袋。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如松如檀,醇厚且淡雅,温暖而清冽,复杂融洽。
之前她就有闻到过,若有若无的,刚刚脸贴近他胸口,独特好闻的味道几乎席卷她的嗅觉,勾动体温的攀升……她觉得他们不能再抱了。
大致将自己衣服所有褶皱捋平,才重新做好心理建设,抬头看他。
他并没有深究她的行为举止,而是面色平静地询问她:“你今天先跟我回营地住一晚,明早我送你去船上?”
“你送我?”沐萱宜疑惑,“你不回学院吗?”
“我有事,要再留两天。”
“……好吧。”没想到他不仅不跟她一块来,回去也不一起。
他今年似乎比往年更忙,是因为已经长大了快毕业了,所以被国王委以重任?
不论如何,至少现在他们可以短暂在一起待一段时间。
“我有几名下属在山上安营扎寨,他们接了雇佣兵任务,接下来几天我会和他们一起完成。”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座座苍翠的小山连绵起伏。
“你们的任务……危险吗?”
“不危险,走吧。”
于是,两人沿着河流旁的道路朝地势高的地方前行。
沐萱宜拘谨地与他保持了大约一人宽的间距,他们的关系既陌生又熟悉,既疏离又亲密,贴得太近有种不受控的感觉,不近不远或许刚刚好。
一边走着,她一边提出问题:“你这七天的日常行动好像一直围绕着我,是不是你接受的考验内容和我不同?”
“我弃权了,所以这些天我唯一要做的只有保护你。”他缓缓说。
“啊?”沐萱宜满脸惊愕,“为什么?继承人名额是很珍贵的机会啊……”
如果她和叶萦栖都没有可能,那么就只剩郇宇炫和洛宸寰竞争,她难以理解,郇宇炫为何会把她们奋力求不得的名额拱手相让?
“我的性格不太合适。”他答。
……性格?
还有这种讲究的?她第一次听说。
这是郇宇炫自己的看法,还是学院有什么衡量标准?
若是后者,就涉及她不了解的东西了。可能是院长利用他的人脉安排郇宇炫和洛宸寰去做事锻炼的过程中,给他们的一些提示,她和叶萦栖被排除在外。
那……她现在能问吗?
见她欲言又止,郇宇炫淡淡地扫了一眼旁边湍急的河流,“倒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有些人比较八卦……你愿不愿意摘下徽章?”
沐萱宜不知道他在点谁,但取下徽章她是乐意的,毕竟戴着它仿佛整天整夜被一群老师围观,虽然在人前维持良好形象是她从小下苦功的基础修养,可不分昼夜也有点累。
“嗯,愿意。”
她注意到郇宇炫今天来接她压根就没戴徽章,她也摘下徽章的话,之后发生危险,她的状况学院方的人也会一概不知。换了别人她肯定不同意,不过,郇宇炫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