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旁安静做着的福生则摇了摇头,张三觉得,之间之前居然觉得这孩子有教养简直是天大的谬误。可再听到后者的话后,他脸上的肌肉一条一条却半点也笑不出来。
“桃生,为了刺激某些鱼偶尔也是要放点血出来,但大多数鱼都是更喜欢吃活着的鱼饵的。”
这看起来是在说钓鱼,可听在张三耳中这两个人怕不是在商讨到底是要自己死了好还是半死不活的才好。
想到接下来可能要遭受到的可怕酷刑,张三咽了下口水,继而他双手很自然的从下往上捋起自己那飘逸但有些乱糟糟的头发,然后手掌一直往上并摊开。
在福生和孩子投来的目光里,张三很没品的嘿嘿笑道“我配合我肯定老实配合你们。”
孩子似乎有些抬杠的说,“可你都不清楚我们的目的,只怕是很难骗自己跟我们合作吧?”
听到孩子复述了一遍自己原先说过的那句台词,张三很不要脸的说道“我有说过这句话吗?你肯定听错了,诶,二位…嗯…怎么称呼?”
福生勾了下嘴角,心想这家伙倒是挺识趣,于是也懒得摆出一副架子,只微微颔首,“福生”
那边的孩子则笑得一脸天真无邪,他双手各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两边脸颊,特孩子气的自我介绍道“我叫唐桃生,是师傅唯一的徒弟。”
张三默默记下,他下巴微微扬起,在孩子身上和福生之间微不可查的扫了一眼,心里估摸着没盘算啥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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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目前看来,这两个人还算比较正常,张三放松下来的同时四下打量起,却见前面赶车的老头闷不做声,也不回头似乎是没感觉自己这后车厢上坐着这几位爷。
正当他放松下来打算先计划一下怎么逃跑的时候,前方一个颠簸,牛车可能是踢到什么大石头上了,连带着车身一阵晃动,就在张三伸手扶住旁边时突然感觉手上摸到的东西湿乎乎的。
他心想别是什么动物的粪便吧,正欲动手去擦,却翻过来看是一道黑色如墨汁的颜料。
他正好奇,伸出脑袋去瞧的同时突然发现不对劲,因为平常做牛车,光是牲畜身上那股臭味离着百八十步就能闻得见,可现在坐在这车身上都不飘来分毫。
紧接着,他低头去看,那畜牲身上的毛发似乎并不够真实,而眼前车架旁上似乎有墨渍渗出,紧接着,在他试探性的触碰下,那牲畜的躯体并无实质的触感,反而像是一手碰到了块湿漉漉的硬木头似的。
似乎一瞬间就发现了真相的张三一屁股坐了回来,他这时才发觉,那先前看着有些其貌不扬自称福生的家伙似乎眉眼里蕴藏着某种淡定从容的仙家风范。
而那自始至终没回过一次头的赶车老翁,以及自己所看见所经历的这一切又开始让他对是否真的清醒而感觉到了怀疑。
于是,偷偷摸摸又自己掐了胳膊一下,发现确实疼的跟真的一样,张三便觉得这一切的不真实似乎又真实了起来。
那边福生是不在意这些,可孩子觉得很有趣,于是他偷偷爬了过去,看着对方诚惶诚恐他嘿嘿笑道“喂,我师傅说,你的来历很是神秘,能和我说说吗?”
张三觉得,眼前的小孩未必就是真实存在的,他试探性的问道“你…真的是活人?”
这话问起来确实有些奇怪。
孩子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在对方尚不自知的心态下,回道“现在是。”
啥玩意?
张三听的更是懵逼。孩子则表示,“你愿意告诉我的话,我倒是不介意给你点好处。”
“额…告诉你也没事,不过,好处是啥?”
孩子没回答而是双手捧脸一副听故事的样子。
张三看了看他又瞧了眼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福生,他抿了抿嘴唇,脸上似回忆般说道“我想想该从哪开始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