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十八岁的年纪,行事倒是稳重,有些荣辱不惊的样子。
太子也是欺软怕硬,真要目下无尘,对蒙古额驸耍去。
大额驸与二额驸也看出补熙是给三额驸解围,看着这个小妹夫,也多了亲近。
真要说起来,三额驸确实失礼,可是也不是什么大过。
要是三额驸下不来台,他们两个干看着也不好,少不得要出面斡旋。
那样的话,说不得就要得罪直郡王与九贝勒。
要是连襟感情好还罢,可他们跟三额驸也就是点头之交,没有那么深的交情。
不过……
三额驸跟三公主生了嫌隙之事,其他人也有所耳闻。
今日几位皇子趁机发作,是不喜三额驸失礼,还是因三公主迁怒,他们也没底。
接下来的气氛,就没有热乎起来。
太子将其他几位额驸撇开,只跟三额驸说话。
“听说喀喇沁这几年雨水不错,又垦了上万亩地?”太子道。
三额驸带了几分得意道:“前几年巴林部跟科尔沁部有白灾,也从喀喇沁的粮仓借了粮食过去,我阿爸就想着有备无患,正好有多的牧场,就叫人又垦了两万三千亩地……”
跟其他蒙古部落纯放牧不一样,喀喇沁部半耕半牧,种出来的麦子跟高粱,都是运到其他部落,所以喀喇沁部比较富裕,人口也繁衍生息,比其他部落充足。
太子心里有了倾向。
荣宪公主再受宠,也是荣嫔之女。
两人没有直接的仇怨,可中间还隔着一个荣嫔。
自己硬着头皮跟她结亲,心里也不痛快。
倒是三公主这里,三额驸再不成才,也是喀喇沁部的嗣王。
只看十福晋在皇子福晋中的身份,就晓得这蒙古郡王之女在皇家的分量,比八旗贵女高。
弘皙的前程,说不得就在妻族上。
太子对三额驸越发和蔼,道:“王爷想的周全,这粮食存好了,比什么都强……”
说到这里,他想起了四阿哥前两年试种新粮种跟土豆之事,看了四阿哥一眼。
只是太子不是糊涂人,也晓得朝廷对蒙古既怀柔又防备。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下半场酒席,就听到太子跟三额驸说话。
其他人百无聊赖。
九阿哥坐得屁股生疼。
好不容易熬到散场,已经是夜色四合。
太子身份在这里,本也不是周全人,哪里想得到要预备灯笼?
他只端茶送客,就先离席。
如今又是月初,峨眉月,有了跟没有似的。
幸好太子住所离行宫大门不远,外头也挂着灯笼。
大家才没有拐沟里去。
行宫门口,曹顺带着侍卫,举着灯笼候着。
见九阿哥等人出来,他忙迎上来,道:“福晋见爷还没有回去,打发奴才来接……”
“嗐,尽操心,总共才几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