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尔之前并没有吃过甜品。
所以他不知道,这家餐厅的甜品是不是真的与别家比起来算是不错。
但是他吃的很开心,一半是因为甜品的味道,一半是因为在听见了他没吃过甜品后,拿着一支笔询问店员他们家的哪道甜品最出名的格兰登看起来很美。
格兰登黑色的长发编织成的辫子滑落肩头,微微遮住他优雅的面庞时,让希拉尔忍不住想要伸手拂去,不过希拉尔没有做这么失礼的举动。
毕竟他虽然是格兰登的雌君,却并不是跟他心意相通的虫,格兰登迎娶他当雌君只是为了救他而已,他们不应当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希拉尔想,就当是……
遇见了一个,哪方面都很好的朋友罢了。
格兰登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对格兰登格外的感激,他必定会将格兰登当成他最好的朋友来对待。
如是想着,在回程的飞船上,希拉尔平心静气的对着格兰登说:“格兰登冕下,今夜,我们要分开睡吗?”
原本用光脑在处理珠宝店事物的郁拂然抬起头,问道:“怎么了吗?”
希拉尔眨了眨明亮的金瞳,被问的有点迷茫。
在没有情爱,只为了救济的情况下,他跟郁拂然一只雌虫一只雄虫分开睡,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怎么格兰登一问,倒显得提出这件事情的他有点奇怪了。
希拉尔:“我只是在想,跟你住在一起,会不会不是很方便。”
他是很为郁拂然想的,郁拂然是一只很好的虫,虽然现在迎娶了他当雌君,但是也只是事出突然,到时候郁拂然肯定是要跟他离婚的,到时候要是造成不便就不好了……
郁拂然却想左了,他莞尔道:“不方便,你是指你晚上钻到我怀里的事情吗?”
希拉尔的想象戛然而止,他的耳朵尖迅速冒红。
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触摸到的温热的肌肤快速在他的脑海里面冒头,希拉尔不好意思的想,他起来的时候郁拂然不是还在睡觉吗!郁拂然是怎么会发现这件事情的!
希拉尔耳朵红的太明显了,整个人的肌肤都绷紧了,声音有点奇怪道:“我,我昨天是钻到了你的,怀里吗?”
看着希拉尔的反应,郁拂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说的应该是另外一层意思。
像是希拉尔这么纯良的虫,想来是不会愿意跟救命恩虫住在一起的,自然是要分开的。
可惜,他们现在两个的关系,要是分开睡,才是大麻烦。
于是郁拂然将错就错道:“是啊,昨夜我睡到一半,突然发现你抱住了我,还念叨着疼,我怕弄疼了您,就任你抱着了。”
竟然不仅仅只是抱住了郁拂然,还说了那么羞耻的话。
希拉尔对自己简直是怒其不争,之前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都忍过来了,怎么在昨天偏偏,他难以启齿的开口道:“……抱歉,昨天晚上惊扰了你,冕下。”
他边说,边握紧了手指,现在不只是耳朵尖红了,而是一路红到了脖颈处,他原本就生得白,此时一红,简直是要晃花了郁拂然的眼。
郁拂然看完了他羞耻的全过程,很善解虫意道:“不是你的错,昨天我请了医生来,医生说你的精神识海受到了很大的创伤,虽然日常可能没事,但是在睡梦中可能会头疼,所以配了药给我,这样的情况可能还会维持很长的时间,直到你的精神识海痊愈,我不太放心你,所以选择了跟你睡在一起,方便在你不舒服的时候,喂你吃药。”
“你应该,也不太愿意让别的虫在你睡梦中靠近你吧?”
最后这句话简直就是说到希拉尔心口上了。
他从小就开始刀口舔血,在睡梦中也是极其警惕的,哪怕是在军校里,别的虫稍微靠近他,他也会惊醒,在每每受伤的时候,更是不愿意被别的虫看见。
因此,跟郁拂然住在一起,竟然是最好的选择。
郁拂然又道:“而且,就算是你跟我知道了我们两个的关系并不是这样,在别的虫眼中看见的却是,你跟我分房住,我对你的宠爱不过昙花一现,不过一天就冷了下来,费奥多尔家族的奴仆倒是还好说,他们并不会多嘴,但是我的宅邸里面,却不是只有费奥多尔家族的奴仆。”
联邦并非帝制,虽然有元帅,却也并不是元帅把持所有的权力,为了牵制各方势力,不同行业的掌权分别落在了联邦岁月悠久的几个大家族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