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奇怪,但是海哥只是觉得疑惑而已,他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程以盈道:“然后呢?”
高丘道:“听了他跟我说的那些事,我感到很震惊,心跳加速,第一次认真回想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无论怎么想,我都想不起来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因为每次发病,都会丧失发病时的记忆。”
“我对钟褚的最后记忆,永远停留在了那顿晚餐上。”
“钟褚厨艺很好,他做了一顿精美丰盛的晚餐,开了一瓶珍藏多年的红酒,我们边吃边聊,聊游戏,聊大学生活,聊同学老师,聊工作,直到最后,聊到了工厂面临的问题。”
“那之后,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重新恢复记忆那一刻,我躺在了血泊里,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血流了一地,钟褚身上,我身上,都沾满了血,那是他的血,已经彻底凉了。”
“周围站满了警察,一个个都用愤怒的眼神盯着我看。”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场看起来,确实是像我杀了钟褚的样子。”
“后面的事情,你应该就知道了,我被警察带走了。”
“我努力回想那天晚上的事,想得头都要炸开了,虽然海哥觉得我不是凶手,但是我根本拿不出一丁点的证据出来,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海哥真的是一个好人,他安慰我,陪着我,像一个大哥哥一样。”
“然后他结合从他雇主听来的信息,一点点跟我分析。”
“其实他从雇主那里听到的信息也不多,但是都很重要。”
“那些信息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杀人动机没有足够说服力,这是他们迟迟没有结案的原因,最后还是迫于舆论压力才结的案。”
“结案的时候,警方并没有采纳一开始调查的时候认定的杀人动机,最后选取了我的病作为杀人动机。”
“神经病做任何事确实都不需要理由,不管他们做什么,甚至是杀人,大家也都能理解他们的行为,认为这是符合逻辑的。”
“用这个作为高丘的杀人动机结案,也很有说服力,堵住舆论的嘴完全没问题。”
“但是对于我来说,就不公平了,不是所有的神经病都那么疯癫。”
“那么警方开始调查的时候,认定的我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呢?”
“是愤怒!”
“钟褚想让我离开他家的家具厂,又不想支付赔偿金,此举彻底激怒了高丘,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最终导致我的间歇性精神病发作,然后杀死了钟褚。”
“但真的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