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回答。
但不能不不回答。
可我不敢开口,怕沙哑的嗓音泄露我的情绪,只敢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
我转身就走。
无能的我,落荒而逃。
根本不敢再多看泱泱一眼。
深夜十一点四十分时,我走出了宁泱泱的病房。
我头上炸裂的疼,窒息的沉闷让我去了天台。
医院的天台上,有许多没地方住的病人家属,在晚上偷偷打地铺。
我绕过他们,坐在天台边缘,在这深夜里点燃了一支烟。
尼古丁让我短暂的清醒。
我拿出手机,点开泱泱的聊天界面,只发过去三个字:
在哪里。
今天是泱泱第二人生的生日,是她看重的日子。
她早想过要如何过。
但我不能陪在她身边。
在我发过去消息的瞬间,远处一处酒店外竟然突然燃放起了烟花。
那烟花璀璨,光芒辉煌。
照在我身上,映出我颓唐的脸。
我低头,捂住脸,哭出了声。
我为泱泱今天的生日,做了两个月的准备,我也为她准备了烟花,准备了蛋糕,准备了无数礼物,可世事无常,我和泱泱仿佛注定不会有圆满。
连我想陪她一个生日,都无法达成。
而在不远处的那场烟花下,又是哪对有情人?
我羡慕他们。
因为我应该永远无法成为他们。
那些病人家属也冲到天台边缘,惊呼说有无人机秀。
我没有再抬头去看。
我懦弱又无能,像躲在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多年在黑暗里,窥探别人的幸福,那光也会将我刺到遍体鳞伤。
我茫然地从医院楼顶往下看,远处烟火璀璨的映照下,我脚下悬空的地方,也熠熠生辉。
仿佛我踏下去,便是拥抱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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