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一番诛心之言,气的乔茵直接放弃修养站了起来。
“父亲!您不能太偏心!如意她自小在什么环境下长大,怎么可能说掌握什么东西就立马能学会呢,您要求她半年内学那么多东西,别说她一个孩子,就是我都受不了。”
“许明月当年学钢琴的时候不也花了一年才入门,说起来她才是最笨的。如意她没有过目不忘的基因,你们沈家我们乔家都没有这样的基因,您不要强人所难!”
眼看乔茵和老爷子情绪都开始激动,一直没说话的沈从礼突然冒头:“弟妹,我看你这几年胆子也是大了,爸爸好心劝你教养孩子,你却不识好歹,连爸爸的话都敢顶撞了。”
“呵,到底是谁不识好歹。我自己的家事,自己的女儿,要怎么教育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吧。”乔茵被这一大家子给气笑了,说起话来也越发不客气。
沈从仁在家的时候,他们也没表现的这么明显,如今不过出差几天,才一顿家宴的功夫,这帮人就忍不住要对她评头论足,真是管的太宽了!
看见乔茵这么激动,沈如意自然不能安坐,她拽了拽乔茵的袖子,大声应和道:“妈妈,您别激动,大伯说的对,我是应该好好教育一下,以免跟两位表哥一样,在学校里拉帮结派玩校园霸凌欺负别人,或者跟堂哥堂姐一样,大小考试都找人代考,出钱让别人代写作业,自己逃学谈恋爱。将来如果我也变成这个样子,您应该有多难受呀。”
沈如意这一句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了。
饭桌上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这几个孩子,他们的家长都顾不得询问真相,只一味的去看沈老爷子的脸色。
她的几位哥哥姐姐们都吓得脸色发白,缩在椅子上动都不敢动,沈如意看他们这副鹌鹑的样子,突然发现他们之前的耀武扬威竟然也如此不堪一击,她又用嘲讽的语调补充了一句:“我说着玩儿呢,你们别当真。”
“你凭什么污蔑我们?”他们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样,纷纷指着沈如意的脸怒喝。
那些他们自以为是的所谓贵族涵养,在自己的脸面被触动时被彻底抛在脑后。
“就凭你们闲的没事,非要来找我的茬。再说了,你们到底有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又不是杀人放火,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我们承认什么,没做过的事情有什么好承认的?!”
“你们说没做过就没做过喽,反正跟我没关系。”
“够了!都少说两句。”
老爷子气的扔下了手中的筷子,再让他们说下去,这几个孙子做出过的好事都要被人抖落干净了。
“难得回来一趟,你们都坐下好好吃饭,不准再说些有的没的。明月既然已经被送走了,那你们就好好教育如意,她是你们的孩子,我这个老家伙没资格管。”沈老爷子话里有话的说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受委屈的人是他呢。
乔茵坐回椅子上,心里却憋屈的咽不下这口气,这老爷子说是没资格管,但其实悄悄给明月打过好几次钱,这些不仅她知道,沈从仁也知道。
按理说,老人家想要疼爱孙女,她没有资格说什么。
可是许明月一家子在那个小县城里吃住加在一起能花多少钱,她三番五次的找老爷子要,分明就是为了补贴家里。
沈家给那家人白养了十多年女儿不算,到头来还要接着奉养这一家子,就算不用乔茵出钱,她也气不过,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她不欠那家人什么,他们沈家是有钱,可那些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要白白的送给那些白眼狼?白眼狼喂的太饱,遭到反噬的还是这些喂狼的人,老爷子为什么就是不懂呢?
乔茵之前跟沈从仁提过好几次,可他每次都说这是老爷子的想法,他们都没资格干涉。
乔茵越想越气,这顿饭吃的都不舒服,一口气哽在喉里,上不去下不来的,再精美的菜肴都没吃出什么滋味。
她常年养成的良好教养,一碰见许明月的事情就会烟消云散。
左思右想之下,她还是没有忍住,只想着趁着今天人都到齐了,其他人说不定也能跟着劝劝老爷子。
她扒拉了一下盘中的菜,又说道:“父亲,那许家不是什么好人家,听说许明月的父亲最近染上了赌博,已经从明月手里要了几次钱来填补他的漏洞,您不能因为疼爱就纵容明月,每次她一开口,就将家里的钱拿去贴补她。”
“我们对明月的教养之恩已经足够了,我们不欠她什么了,您在商场叱咤一生,为何偏偏在这种小事上就是不明白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自己的儿媳妇贴脸开大,老爷子脸上挂不住,肌肉一阵剧烈的颤动,面上翻起了潮红,很快,这点羞恼又被怒意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