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宋舞阳却如断线的木偶,整个人颓然松懈,而后目露凶光,扑向了胡阿鲁。
“大胆奴婢,谁要你多事,给我去死啊!”
他一脚踹过去,胡阿鲁整个人都往后摔,差点将铁鬲给撞翻了。
宋舞阳趁势去抢夺银剑,然而宋玄问却一声大喝道:“逆子还不住手!”
宋舞阳身子一僵,定格在了原地。
因为不仅仅是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胡阿鲁手中的小剑上。
但见小剑的剑柄处,原本那颗绿松石宝珠被隐藏了起来,露出一个小孔,一股黑灰色药粉从小孔沙沙流出,顺着血槽从剑尖流落下来。
难怪要搞这么复杂的仪式,原来这些仪式是为了打开剑的机关!
宋舞阳浑身颤抖,而后突然噗通跪在了宋玄问的面前,咚咚磕头道:“阿耶,这不是马钱子,这是蒙汗药,是蒙汗药啊!”
“阿耶,这是我给家里奴婢用的,这些奴婢都是欠收拾的,孩儿玩耍一阵就喊痛喊死,孩儿这才给她们下药,这是我用来下药的!”
所有人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家中奴婢被宋舞阳虐待,这是李秘揭发的事情,早先他们虽然有所猜测,但谁都没敢乱嚼舌根。
而现在,宋舞阳当众承认了自己的恶行!
因为这些奴婢受了虐待会大喊大叫,宋舞阳就以试毒的借口,给她们下药。
身为少郎君,他有一百种法子给这些奴婢下药,甚至可以命令这些奴婢直接喝下去,但他却用如此复杂的机关小剑,用试毒的借口,这并不合情理。
宋玄问脸色铁青,而后涨成猪肝色,迟迟不见呼吸,仰头就喷出一口老血来。
“阿郎!阿郎!”
“快叫郎中!郎中呢!”
家仆们慌乱起来,七手八脚抬着宋玄问往房间走。
徐有功则将小剑收了起来,又收拢了那些粉末,朝赶来的捕快们道:“先押下去,好生看管。”
宋舞阳一脸阴鸷,毒蛇般的眼神盯着李秘道:“你这狗奴诬陷我!你迟早会付出代价的!”
路过门口之时,他又朝宋芝芝道:“芝芝,你知道的,我不会毒害阿耶,再说了,阿耶是我的靠山,把阿耶毒死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我就是个废物,没有了阿耶庇护,我早不知死多少回了,我不会毒害阿耶,你快去跟阿耶解释,芝芝你要信我!”
宋芝芝眼中满是悲愤的泪水。
“就算你不会毒害阿耶,可家中那些奴婢呢?草儿呢?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他们不是阿猫阿狗,他们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宋芝芝本性善良,草儿惨死,令得她厌恶这个家,如今宋舞阳的恶行被揭露,她更是感到恶心。
宋舞阳闻言,竟是哈哈大笑起来:“奴婢乃私产,与家畜无异,生死尽在主人手中,我不过玩玩她们,这又何妨,她们本就是我的,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便是闹到公堂上,也合情合理,又算什么大事!”
“宋芝芝,你这软弱心肠,迟早要害死我宋家!”
宋芝芝看着宋舞阳,仿佛看到了一个恶魔,只感觉浑身发冷,哪里还有半点家人的温情。
捕快们这才将宋舞阳押走,曹不凡从外头跑了进来。
“二郎,处一和尚并不在城隍庙,如今失去了踪迹,兄弟们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