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是变。态了点,胜在实用。”他居然心平气和地认可林简的评价,察觉到脖颈上有点异样的触觉传来,陈淮抬起右手抹了下脖颈,手心果然沾上一丝血迹,是被她左手毛刺的指甲边带到挠破皮了,他像是没察觉到任何不适,脸色依旧寻常,只是目光灼灼看了眼林简混乱中褪到肩侧的睡衣,欲坠不坠,而她自己明显浑然未觉,他抬手过去。
“拿开你的爪子!离我远点!”林简不耐烦地伸出左手去挡。
可惜,仗着身高,他已经轻轻松松地把她滑到肩处的睡裙挪回去。
“刚才情况紧急,不当之处向你道歉。”他简短说完,开门朝隔壁房间走去。
刚才出来的时候陈淮已经把隔壁房间的钥匙也带了出来,这会开门后他把隔壁房间的灯重新打开,蹲下来飞快打扫地上的玻璃碎片。
他快打扫好起来时,忽然留意到洗手间外墙边的木地板上有一滴血迹,陈淮伸出手指抹了下那滴血迹,地上就不见踪影了,血痕还新鲜着,他又看了下依旧昏睡在地板上的女贩子,她身上显然没有见血,陈淮想到这里,微皱了下眉梢。
楼梯方向已经传来随意将至的口哨声,陈淮把地上的枪支和装满玻璃碎片的垃圾桶一起拿到林简在的房间,又把他自己房间里完好的花瓶搬到隔壁房间,之后出去站在走廊上,果然不到半分钟,背着大背包的姚喜报就已经赶到了。
“都顺利搞定了?”姚喜报警惕性还挺高的,走近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压着嗓子。
“嗯,赶紧善后。”陈淮点头。
姚喜报直奔林简在的房间,他一边火速放下行李,一边朝坐在床沿边休息的林简道谢起来,“林简,幸亏有你帮忙这次行动才会出奇顺利,等回到队里我们要好好谢你。”
“没事。”林简勉强出声。
“你看起来有点累,那你先休息下。”姚喜报准备去隔壁房间一起善后。
“还有一副吧?”陈淮问道。
“嗯,抓到两个吗?幸好我多带了一副。”姚喜报从背包里又摸出来一副手铐,跟在陈淮身后往隔壁房间走去,进去后就手脚麻利的把那个昏迷的女贩子反手拷在一起。
姚喜报拿出他自己的充电宝和手机在插座上插电,等到手机能开机后他就通知队里的同事明天一早到山脚边把人押走。
通知到位后,姚喜报蹲在门口处放风,留意走廊方向的动静。
而陈淮依旧善后,他力气大,把这个房间里桌角受损的那张桌子挪到隔壁林简在的房间,又把隔壁完好的桌子挪回到这边。
把隔壁房间的打斗痕迹完全复原消失后,陈淮走到姚喜报的大背包前面,从里面翻东西。
姚喜报这会已经挪到林简在的房间门口放哨,他看了眼陈淮放在角落边上的两样文物,之前陈淮让他按着照片提前去古玩市场上淘过来的东西果然有点相像,“陈队,还好你有远见,让我淘了好多个外观相近的带在身上,现在终于能派上用场了。”姚喜报一脸迷弟地出口,不过嗓音依旧压得略低。
林简见陈淮把原本搁在靠墙边的释迦牟尼佛坐像和嘎巴拉碗放到床上,又从姚喜报的背包里翻出来一大堆东西放在旁边,简单对比后陈淮从姚喜报带的那一大堆杂物里选了两个,都是特意做旧的,乍一看和那些年代久远的出土文物差不多,做工讲究,连上面镶嵌的绿松石居然都是真品,虽然只是绿松石的边角料,不过这以假乱真的水平还是能够和那些低级赝品拉开距离,拿去唬不是特别专业的肯定没问题。
这个男人,踏上这趟旅程前就已经把眼前的一切全都计划在内,心思还真是缜密得令人可怕。
林简坐在床沿边冷眼看他,陈淮像是浑然未觉,把这两个从古玩市场上淘过来的东西拿在手上就往隔壁房间走去,看样子,是打算调包。
没多久他就重新回到林简在的房间,手上拿着厚实的藏袍和腰带,估计是从刚才那两人的行李中翻出来的。他自己边走边火速套在身上,又扔了女款的给坐在床沿边的林简。
“干什么?”林简冷冷出声,她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瓜葛。
“还有半小时左右,接货的人就过来了,我们代替他们两个去交货。”陈淮说时看了下腕间的手表。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内,老实说,这次还真是多亏了林简的帮忙,行动从未有过的顺利。
原来如此,怪不得提前让喜报扛着这么累赘的东西在身上。之前她第一眼看到姚喜报这鼓囊囊的大背包,还以为喜报把炊事班的家伙全都扛出来了。
林简明白他的如意算盘,不得不否认,他的这步棋走得的确巧妙,把珍稀文物调包不说,还能让对方毫无察觉地按照他们已然失效的计划继续行事。
“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搞定他!”她想起他说的话,估计他之前在溶洞里提到干票大的就是这事,等到时机合适再把这伙人一网打尽。
林简皱了下眉梢,想想个中轻重,不快归不快,还是准备换衣服。
陈淮扔下藏袍后就往外面走去,姚喜报见状也自觉的到隔壁房间去了。
林简回想了下之前交过手的那个女人,那人身材要比她壮实不少,她特意多穿了两件线衫,之后才在外面穿上藏袍,这样整个人相比之前要臃肿一些。她去束腰带时,右手没留意碰到腰带中间的装饰珠子,她足足僵了好几秒,林简才改换左手慢吞吞地把腰带束好出门。
陈淮已经换好男士藏袍,右袖耷拉自然垂放着,背着个鼓囊囊的大背包,估计把刚才那两个高仿品已经放进去了,一切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