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不可查的笑容就此压下,眼中的欣喜更是转瞬即逝。“这样啊……”沈听宛怔了一怔,顺势坐在了驾驶坐上,“爷准备去哪儿?”“角山墓园。”谢谨殊报上位置,似乎有些累了。眼睑下的一片青色十分明显。大约是车上有些冷,谢谨殊下意识动了一下脖子,一枚浅显的吻痕就此落入了她的眼中。想起男人这几天都没有在这边留宿,想起龙三不久前的提醒……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之间要结束了?“爷……”沈听宛欲言又止,刚想说些什么,谢谨殊已经合眼休息了。她弯了弯嘴角,到底还是把那抹子怆然若失收了起来。余光冷不防落在了副驾驶上的洋桔梗上。说起来……母亲在世的时候就很喜欢。灿烂绽放的时候恣意张狂,一如母亲这个人。她还记得小时候在檀宫,即便那时候她们母女三人的日子过得并不好,但家主也会时常因为任务带着母亲出门。每到那个时候家主都会把母亲打扮得很漂亮,然后怀疑会捧着一大束漂亮的洋桔梗。她看得出来,母亲对家主的感情。又爱又恨,充满了矛盾。思绪拉回……不知何时下起了雪来,雪花一碰到车窗玻璃就迅速融化了。母亲的忌日要到了……她也该找时间去见一见母亲的。车子行驶了将近四十分钟的样子才到角山墓园。停好车子,沈听宛转身叫醒了谢谨殊。“爷,到了。”直到这个时候,谢谨殊才睁开眼睛。看到沈听宛的那一刻不由得恍惚了一下,还没等她再开口,谢谨殊的大手已经掌控了她纤细的脖颈。浓烈的吻一度夺去了她的呼吸还有理智。这几天谢谨殊都没有碰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生病的关顾,还是因为他有了新欢,已经不需要自己了。谢谨殊吻了一会儿,直接把她拽到了怀里。大手还是贪恋地揉着她身上的每一寸,好像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自己。就连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温柔了不少。“爷…该下车了。”沈听宛出言提醒。“还早……”低沉的嗓音跟以前一样擅长蛊惑。旋即张口含住了她的耳垂,故意咬了一口,“三儿都跟你说什么了?一上车就这么魂不守舍的。”“没什么。”她撒谎道,“爷,外面下雪了。”“我知道。让我抱一会儿。”谢谨殊哄着她。沈听宛这会儿有些不明白,他这个“抱”到底是字面上的,单纯的肢体接触,还是那方面的意思。但在这种地方,多少有些不敬重吧。“置物柜里有套。”谢谨殊说。而这话弄得她直接愣了一下。往日,他们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谢谨殊从来都没有主动避孕的意思。更加不会多管她事后怎么处理……“你担心…我要是有了,影响到你跟贺小姐的婚礼?”沈听宛撇过脸,嘴上牵扯出一抹无所谓的笑容,但还是攀爬到前面打开了置物柜。里面果然放着一盒避孕套。“那就速战速决吧。”认命一般拆开了一一只,递给了他。谢谨殊的兴致似乎也不高,但到了这个份上,不做……好像更尴尬。一个小时后,两人好整以暇这才下车。通往墓园的小路已经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积雪。往日这个时候的墓园总是格外冷清的。谢谨殊一手捧着花,一手拄着手杖走在前面。随着谢谨殊行走的方向,尾随在后的她愈发觉得他要去的地方可能就是母亲的墓地。越往前走,她越觉得步伐变得无比沉重,很快就跟谢谨殊拉开了一段距离。谢谨殊停下脚步,见她没跟上,转过身,“想带你见个人。就这么不愿意?”“不是……”她承认自己心虚了。谢谨殊逼问过无数次,她都没有承认跟兰苼的关系。一旦认了,那她是檀宫棋子的身份就会成为自己的催命符。哪怕谢谨殊知道,只要彼此没有点破,那她就相安无事。“那是什么?还是你不敢跟我一起去?”谢谨殊催促她赶紧过去,“小八,听话。见完了,我们就早点回去。”谢谨殊嘴上勾起的笑容十分慑人,眼底更是粹了冰渣子一般。不容抗拒的威严迫使她不得不往前迈出步伐。直到走到谢谨殊的身边,男人直接把花交给了她,闲置下来的手则握紧了她的手。“听话。”“……”两人踩着积雪,继续往前走,只要再绕过前面的雪松就能看到母亲的墓碑。然而刚转过身,就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站在母亲的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