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
送走了王府这尊麻烦,郑氏才算松了口气,又觉得那日对令娘确实过分了些,对着她不由放缓了语气,“既是应了人家二娘,往后就好生在人家里读书,可不准再贪玩。”
沈令菡没事人似的点头,“我知道了外祖母,没旁的事,我就先回房间了。”
关她的时候不闻不问,如今不关了,也就顺理成章的放出来,对此只字不提,外祖母这个人,总是这样心安理得的。
在她心里,大概就只有何家是最重要的。。
换做以往,沈令菡一旦得了自由,肯定要跑去小木屋避两天,不过眼下她不能,为了让于氏安心些,少没事给她整幺蛾子,她宁愿暂时委屈在何家。
不把他们攀高门的心思打消了,她躲去哪都没好日子过。
然而于氏的下作心犹如海底深,打发了王府并不能让她彻底安心,她还怕令娘跑了。
也许是何秀秀很快要回来的消息给了她危机感,不趁早捞点好处简直对不起自己良心,更要在她回来之前把令娘的亲事定下来,而且她并不觉得亏待令娘,嫁到谈府那样的人家,就不信何秀秀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有可能的话,她还想把阿瑶嫁过去呢,若阿瑶生的再好看些,嫁进王府的心她都有,反正甭管是王府还是谈家,那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亲事。
只可惜令娘这丫头不识好歹,听她的意思,竟是两家都不想嫁,这下于氏就不能由着她了,必须得想个法子尽快定下来才行。
她私下里跟何有志合计,“令娘手里有钱,万一她为了躲避亲事跑了,等你大姐回来,咱们可不好交代。”
何有志的好处就是很容易被人拐上道,听完她家婆娘一席话,觉得非常有道理,“那要如何才好,总不能一直把人关着吧?”
“自然是关不住的。”于氏做贼似的把他拉到里屋去小声说话,“我琢磨了一个主意,先说好了你可别想歪,你说如果令娘手上没钱,是不是就跑不了了?”
何有志一愣,一时没明白她什么意思,“你要偷令娘的钱啊?”
“放屁!偷什么偷,是暂时保管,她那两间铺子,咱们暂时替她打理着,等她出嫁了再还给她,这样她没了逃跑的资本,不就好办了?”
何有志狐疑的看着她,“你确定是暂时保管?”
“何有志,你这话什么意思?”于氏的自尊心深受打击,“我在你们何家人眼里就这么个德行?”
何有志下意识就要说是,最后关头靠祖宗保佑,点头改为摇头,暂时躲过了一顿揍。
“我就是随便一问,夫人你别多想。”
于是委屈的哼了一声,“我还能贪图你大姐那点家产吗,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还不是为了你的仕途,为了令娘的亲事,我图什么,我有这功夫替阿瑶操持不好吗?”
“是是是,夫人深明大义。”
“哼,就这么定了,你就瞧好吧,回头啊多探探你们上官的口风,不嫁大朗也无所谓,谈家公子都是好的,只要能嫁过去,你在谈内史那里就能说得上话。”
也不都是好的,谈家还有个拿不出手的三郎呢,何有志想着,只要不说给他就行。
沈令菡在家里老实了几日,是时候该去铺子里瞧瞧的,药材铺子那边她放心,就只布料铺子一直关着,长此以往的确不是个事,她娘多年的心血,可不能这样败在她手里。
于是她一早起来,先去了布料铺子那边,琢磨着得先找孙掌柜过来对对货,该补的补,该透风的要拿出来透风,少说也得忙活两日。
她刚拐进了东街,就瞧见人来人往的朝着一个地方涌去,好似是她家铺子的方向,她随口问了街上人一句,“你们都看什么呢?”
“这不是令娘吗,你还不知道呢,你家铺子昨晚上着火了,快去瞧瞧吧!”
铺子着火了?沈令菡脑子一懵,拔足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