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公堂,傅池陷入两难。
继续维护董瑞,将矛头对准秦昭,还是弃车保帅?
跪在旁边的董瑞也似乎感觉到了自家主子的迟疑,“老爷!这些拐子可以作证,与他们接头的人不是我,是秦昭!”
听到这句话,傅池暗暗压了一口气,“秦公子,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下作事,辱我名声!”
秦昭冷笑一声,看向裴冽。
裴冽则看向陈荣。
陈荣高喝,“堂下李响,你可知罪?”
李响,那个凶汉,十几个拐子的头目。
“草民……知罪。”他深知自己被拱尉司抓个现形,狡辩毫无意义。
陈荣点了点头,“你又可知,采生折割是死罪,须判凌迟?”
生死面前,没有人能无动于衷。
更何况面对的还是极刑!
李响闻言瘫在地上,全身发抖,“草民也是被迫行此勾当,还望大人宽恕!”
“国法在此,本官没有资格宽恕你,但你若能有重大立功表现,本官倒是可以从轻发落。”彼时陈荣便是用此法诱得渔郡的李员外供出林闵林缇。
李响忽的抬头,“谢大人!”
“本官问你,秦昭跟董瑞,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接头人?”
最关键的时刻,董瑞仓皇跪爬到李响面前,闪动双目,“事关人命跟我家老爷名声,好汉定要说出真相,还我清白!”
李响瞧了眼董瑞,又看向站在不远处,仿佛毫不在意一般的秦昭,正要开口时惊堂木乍响!
“活下去的机会只有一次,本官劝你想好了再说。”陈荣面沉似水,转尔看向秦昭,“秦公子早在他们交易之前就报了案,可是得到什么消息?”
秦昭微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董管家应该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寥寥数语,已经让李响心理防线溃不成堤。
李响把心一横,高声道,“大人明鉴,真正与草民接头的人是……董瑞!”
音落,董瑞双目陡瞠,猛的扑向大汉。
陈荣敲响惊堂木,立时有衙役上前将董瑞按在地上。
“仔细说说。”陈荣示意李响开口。
董瑞大呼,“大人!大人您莫要听他信口雌黄,他跟秦昭是一伙的,目的就是找我们家老爷背黑锅!”
陈荣皱眉,“吵。”
衙役当即塞住董瑞的嘴。
“李响,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陈荣又问。
李响磕头在地,“回大人,董瑞与我交易也不是一两回了,这事儿要真说起来,我们第一次交易在十年前!”
此话一出,董瑞恨到极处,拼命挣扎,“唔唔唔—”
“起初我们并不知道董瑞是何方神圣,每个月总能弄来一两个孩子,一个孩子一百两,这十年,断断续续的,我们交易的孩子有两百多个。”
堂前,傅池面色阴沉,眼底覆满冰霜。
毋庸置疑,这是董瑞私下里的勾当。
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给董瑞的还少?
同在公堂,苍河起初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叫过来,听李响招供,渐渐有了思路,目光下意识看向站在那里的傅池,眼中生出寒意。
角落里,顾朝颜也仿佛明白了什么,紧紧盯着傅池,难以形容的震惊……
“继续说。”陈荣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