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服气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他还拿鞋扔我来的,是人干的事儿么!”他按下了周寒的手,污渍擦干净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又恢复了魅气。
“鞋?”
他冷哼一声说道:“我临走把他鞋藏起来拿走了,让他下次再扔我。”
“你把雁岚的鞋拿回来了?”
“是啊,我放玄关了。”
周寒沉默几秒,手抵在嘴唇上笑出了声。
他蹙眉问道:“这好笑么?”
周寒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就算坐在洗漱台上,他还是矮了半头,周寒低头刮了一下他的鼻尖,说道:
“还行。”
散了会,白雁岚一瘸一拐地从会议室走出来,助理赶紧有眼力见儿地把他背了起来,回到大院的家里,陆悦扬正在沙发上看剧本。
门一开,就见助理满头大汗背着白雁岚站在门口,再仔细看看,他脚上只有一只鞋。
“这怎么出去开个会,能把鞋给开丢了呢?”陆悦扬接过人来,抱去了沙发。
“没丢,肯定被安音璇偷走了!”他索性甩下了另一只鞋,又蹭掉了两只袜子。
陆悦扬已经跟不上思路了,问道:“他偷你鞋干嘛?他现在还有这癖好了?”
白雁岚把白天开会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叙述了一遍,气愤道:
“你说他是不是故意跟我过不去?陈老师都说了我来唱《情热》,他非得抢我的歌,从以前就是这样,我有什么他就要抢什么。”
陆悦扬不禁想,那他怎么还不来抢我?这想法转瞬即逝,他无奈道:
“你说唱谁的歌?”
“段殇啊,过世二十周年。”
“能不能不唱?”陆悦扬面露难色地问道。
白雁岚没想到陆悦扬没有鼓励他,却反对他参与进去,便问道:“为什么?你不喜欢段殇?”
“这跟喜不喜欢没关系。”陆悦扬正色说道:“反正你也不想跟音璇合作,干嘛要硬着头皮唱?”
“这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合作,就算是与他对唱我也不怕。”白雁岚看着陆悦扬为难的样子,问道:
“你怕勾起我对生命的某些想法?我要唱段殇的歌,就要面对他的非正常死亡,也会考虑生与死的意义,而你不想让我再面对这些,对不对?”
陆悦扬默认了,他一直如履薄冰,不敢再冒一点风险了。
白雁岚双手捧着他的脸说道:“我认识安音璇的第一个晚上就跟他唱过同一首歌,他就是不死心。我要让他知道,当时他赢不过我,现在也一样,永远都赢不过我,而刚好这个企划给了我一个机会。”
陆悦扬有时候在想,别人看着觉得心力交瘁,其实他俩斗得其乐无穷吧,要不怎么那么有斗志有激情。
陈郡山另外九首歌已经编完,就剩下一首《情热》了。
他总不切实际地想凭一己之力化解安音璇和白雁岚的宿敌仇恨,这也是为了这次企划能顺利进行。
不然到时候都录完了,非说对方编曲更好,让他改这改那,不是要逼死他吗!
借此机会能冰释前嫌最好,这也算是陈郡山一个心愿了,毕竟有关于段殇的企划对他来说都很特别,这是用来纪念那个最重要的友人,容不得半点闪失。
于是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两个人,周寒和陆悦扬。
两位家属的反应出乎意料地一致:
做梦。
他们觉得陈郡山是在痴人说梦,让两人化敌为友短时间内是绝无可能的事情,就别没事找事了。
当然在陈郡山的恳求下还是做出了让步:攒个局是可以的,他们保证两人能按时出席。
至于这个保证能不能兑现,也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