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陆悦扬说的没错,他的存在只能给安音璇找不痛快,绊住那只小夜莺飞到广阔天空的脚步,直到现在,已经分开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会给他爱过的人添麻烦。
他划开网上的视频,这是他留存了许久的一段回忆,藏在心底的东西突然被公之于众,他愤怒不已,有人动了他最喜爱的那块蛋糕。
谁都不能被容忍,辰迦辰彧也不行。
早上六点,肖权找律师写好了公告,大致意思就是有人公然在网上散布黄***,还造谣中伤星云的艺人,对这种不法行为已经进行报警处理。
报警肯定是报了,当天晚上肖权就报了网警,主要是作为爱管闲事的城东群众举报黄***。
情况还真得到了有效控制,至少搜索视频是暂时看不到了,社交app上也无法传播了,肖权有点儿纳闷这次怎么媒体都那么配合,刚想问,一个阴影挡住了光线,在余光里闪烁。
清晨天刚亮起来,东方一轮红日被摇摆不定的阴影遮住了半边,肖权下意识抬起手,又看向窗外,瞳孔顿时缩小。
“*!”
紧接着,他抓起沙发上的毯子蒙在安音璇头上,喊道:
“安鋆!拉窗帘!”
只见一架无人机不知什么时候飞到了窗外,悄悄地拍摄着公寓内的一切。
安鋆一步上前,拉上了客厅的窗帘,又跑去各个房间拉上其他的,直到屋里密不透光,只得打开了落地灯。
“这哪家媒体!”肖权气得给助理打电话,让他给所有媒体发函,警告下面记者不要乱来。
安音璇拉开毯子,看着灯光昏暗的客厅,仿佛被关在了笼子里,还罩了个笼衣。
他浑身憋闷,几乎喘不过气,他要开窗,他要出去,他无法在闭塞的环境下待着,哪怕一秒。
“安鋆,帮我去拿瓶水。”他说道。
弟弟乖乖去了厨房,肖权还在一边拿着电话狂吼,就在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起身走向窗边,今天是个大晴天,空气一定很清新。
手摸向窗帘边沿,用力狠狠一抓,使劲拉向一边,无人机还在面前盘旋,他打开窗户,整个身体探出去,这是六层,下面是青葱草坪。
他伸手捞了一下无人机,没捞到,又踮着脚往外蹭了一些,使劲一抓还是没碰到。
肖权背对着窗户打电话,只觉得眼前大亮,他回头一看,手机就掉在了地上。
“安音璇你给我下来!”他赶紧大步跑过去。
可安音璇就像没听见一样,还在试图抓住无人机,他的胯骨刚好卡在窗沿,形成一个微妙的平衡,如果再向外一点,那后果不堪设想。
肖权冲上去稳稳抱住了他的腰,随后蹲下来稳住底盘,可他抽出一腿反而蹬在了肖权肩膀上,又往外蹿出一些。
“安鋆!你哥要跳楼!”肖权情急之下喊来弟弟。
安鋆闻声从厨房出来,看见眼前的二人,丢下水瓶就跑过去,就在捉住安音璇一只手的瞬间,他另一只手死死抓住了那架无人机,螺旋桨飞转,把他的手指和手掌都打出了血,飞溅出来。
三人最终倒在了地板上,安鋆迅速爬起来关上窗户,心有余悸地吼道:“你疯了?!”
安音璇不以为然地把无人机在地上摔了几下,直到它完全坏掉,又拆下上面的摄像头,像拍蟑螂一样拿地上的水瓶敲了个粉碎。
“我看它烦。”
“你掉下去怎么办?!这是六层!”安鋆快被他吓死了。
安音璇站起来把残骸踢到一边,没好气地说:“你俩不来妨碍我,我就掉不下去。”
“行了,没掉下去就好。”肖权坐在地上搓了把脸,松了口气道:“这是不能住了,你俩还有别的住处吗?”
安鋆冷着脸道:“屯里路的老房子,但是那边租出去了,你家能行吗?”
“我那不太方便。”肖权心里寻思还有没有更好的地方,他和陈郡山都不合适去,常年被盯梢的地方。
就在犯难的时候,门禁响了。
肖权让安鋆问问是谁,别再是哪冲出来的记者上来堵门,那就彻底出不去了。
安鋆按下通话键,还未等问话,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我,开门。”
安音璇想,这个人总是救他于危难,不偏不倚,刚好会在他走投无路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