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雁岚吼道:“那是因为我唱得好,陈郡山心甘情愿替我写,我跟你这种靠陪人上床才有歌唱的不一样!”
陈郡山:“诶,我不……”
安音璇没给陈郡山辩白的机会,说道:“咱们都是权哥带,你泼我脏水,自己能干净到哪去?”
“我?犯不着!我从小家教好得很,不像你能豁得出去!”
“是啊,你何止家教好,你后爸也很好,要不是他,凭你这个唱功还能签星云?”
“对!我是靠我后爸,你呢?你靠的不是我后爸的好儿子周寒吗?!怎么不敢说了?你要不是靠一路睡上来,梁绪、肖权、陈郡山,还有那个被你迷惑了的周寒,你能签星云?你现在还是那个在我生日宴上当背景音乐的小驻唱!”
陈郡山:“诶,我真……”
“都闭嘴!”肖权拍了下桌子,吼道:“让你们拉开拉开!多上几个人!扛走!王威!”
屋里所有人扑了上去,七手八脚地把两人分开,白雁岚还不依不饶,直接被统筹高大的男同事扛了出去。安音璇则挣脱开拉他的王威,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我自己走。”
肖权深深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抬眼看见陈郡山一脸崩溃,不耐地问道:“你想说什么?”
陈郡山之前想辩解,屡次被气头上的两人打断,赶紧澄清道:“我真没睡过!”
“哪个?”
“?”
“你说哪个没睡过?”
“两个都没睡过!”
“滚滚滚。”肖权疲惫地摆摆手,又对呆立在一旁的汪汪说道:“你留下。”
刚刚还乱成一锅粥的会议室,现在就剩下了两人,肖权问道:“我们进来之前怎么回事?从头叙述一下。”
汪汪站在会议室正中,现在小腿还在瑟瑟发抖,安音璇一个说话分贝从不超过20的人,居然也被惹急了,让自己见识了一个有獠牙的安老师。他哆哆嗦嗦地回忆着从白雁岚踹门进来之后的事情,互相侮辱谩骂的语言都经他口复述了出来。
听完之后肖权只觉得头疼。
他搞不清楚白雁岚和安音璇,年初还是好基友,他都怀疑俩人关系不简单,现在因为一个陆悦扬,或者一个野鸡颁奖礼就反目成仇了。他更不明白的是,别人都纳闷白雁岚为什么打安音璇,而安音璇还在纠结白雁岚是用巴掌抽他还是用拳头揍他。
“来,敷一下。”一瓶冰镇矿泉水被贴在了安音璇的脸上,陆悦扬一脸关切地坐到他身边,无奈道:“你跟雁岚打架了?”
“没有,他给了我一巴掌。”
陆悦扬叹口气,说道:“我看见了,有点儿肿。”沉默片刻又道:“都怪我,应该由我去跟他说清楚。”
安音璇挡开帮他冰敷的手,说道:“你还不明白么?这跟是不是你没关系,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结下了。”
只不过那时候结的是缘,现在结的是仇。
“是我的任性让你们的关系恶化了。”陆悦扬捧着他红肿的半边脸,说道:“你们原本可以成为朋友。”
“不可能的。”他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们追求的东西永远不可能一样,他无法理解我为了成名而拼命钻营,我也无法认同他对音乐的敷衍了事。”
这一年的平安夜到来了,因梁绪圣诞节晚上有应酬,便和王小易提前一天给白雁岚庆祝生日,三人坐在一间烤鸭店的偌大包间里,这两年发生的事,均在每人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无一不历历在目。
王小易胡茬都没刮干净,他这星期加起来也就睡了十个小时,《真相》要上春节档,那是各路电影厮杀的战场,这两年他在华映可谓是带领了一个骨骼清奇的工作室,被授予了业界最具荣誉的称号——诈骗型宣发。
意思就是多烂的片,到了他手里,经过一番炒作都能把观众骗进电影院,不管出来是不是骂娘。
他这段时间完全适应了市场,知道观众想看什么、想要什么、容易被什么煽动。当然秦映川待他不薄,像之前承诺过的,给他最大的创意自由,也给了他应得的回报。而他能做的就是带着团队连轴运转,只要电影市场还在,他就得不停工作。传媒行业不可能躺着赚钱,收入不菲却也能把人累死。
梁绪就更是这样,受前一阵劳务纠纷的事件影响,所有广告主都在约谈他,一个品牌的市场部是最敏感的部门,拿着研发中心销售部渠道部赚回来的大把资金往外投放,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就怕出一丁点意外。广告代理公司卷入内幕交易案是最为致命的,工作干得怎么样且不说,但工作性质一定要透明。
但梁绪的情况反而比前一阵好多了,恢复了健身又壮实起来,看似被双胞胎照顾得很精心,不过心里什么想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白雁岚是变化最为明显的,他瘦到有些脱相,摸一下都硌人,面色苍白得不正常,眼球里布满血丝,感觉全身上下只剩一副骨架子在撑着。
点完菜,服务生出去了,白雁岚才摘下口罩,他也知道状态不好,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没化妆的样子。
梁绪刚在OA系统签了一个执行订单,放下手机,说道:“雁岚,青怡姐很担心你,不然休息一阵子?”
他摇摇头,说道:“休不了,马上要录第三张专辑了,明年一年的工作安排刚给我,没有能休的时间。”
“你最近睡眠不好?有没有看医生?”梁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