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今尧瞥她一眼,没搭理。
他的冲锋衣是防雨的,里面干燥温暖,带着他身上那股标志性的凉沉气息。
一靠近,亦凝身体每一个细胞好像都感冒了,一起发起高烧。
让她想起,她曾经与他过分亲密过。
她与贺今尧盖着同一件外套取暖,又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不要离他太近。这两者背道而驰,使得她身体始终僵硬。
手电筒的光照着前面的山壁,贺今尧阖着眼皮,亦凝以为他要睡觉,准备关掉手电筒。
她刚拿起,贺今尧出声:“别关。我怕黑。”
在所有人眼中,贺今尧是一个百无禁忌的人。
他恣意随性,连毒蛇都敢徒手抓,竟然会怕黑?
亦凝奇怪着,重新把手电筒打开,把光往他那边移动一些。
“你小名为什么叫小九。”贺今尧冷不丁问。
其实只有沈南晔这样叫她,陆华璎是跟着沈南晔学的。
亦凝说:“我是九月九出生的。亦凝,就是九月的意思。”
贺今尧角度清奇:“九月九啊。那你不是应该叫重阳。”
亦凝有一点无语,回怼了一句:“那你八月一号出生,怎么不叫贺建军?”
贺今尧笑了声,离得太近,亦凝甚至能感觉到他喉结的微震。
他撑开疏懒的眼皮,睨她:“你怎么知道我爸没想过。”
亦凝一脸错愕,她就是随口一说,贺建军,跟贺今尧,气质可是差了一整个新中国史。
“我爸是军人,我生在八月一号,他觉得是天意,从小就想让我参军。”贺今尧停顿几秒,“我名字是我妈起的。”
这是亦凝第一次听他提到自己的妈妈。
她扭头看向贺今尧,贺今尧也正看着她。
手电筒的光将他的轮廓打在石壁上,鼻峰高挺,睫毛落下浓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