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老秀才一番话,陈清河心中不由感动。
假如生意的事,真的搞崩了,那么今天老秀才的抉择,还真给自己家帮了天大的忙。
陈大栓也激动的说:“秀才叔,有您这话,我们今天的蛋就没白送。”
陈清河掏出用纸条捆着的两千块,笑着放在桌上,“这是租赁乌鸡山的钱,您点一点。”
“啥!?”
老秀才吓了一跳,把钱拿起来仔细点了一遍,又挨个的看了一遍,确定都是真钱以后,他半晌没反过神。
陈清河从中学毕业没考上以后,就一直吃喝嫖赌,家里的财政收入全靠着陈大栓和张桂花老两口。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村里典型的贫困户,怎么可能掏出两千块呢?
陈清河解释说:“二爷爷您放心,钱都是从正道来的。您还记不记得,我前段时间在村里收了好多茯苓草?”
“我记得有这事,之前我还卖给过你家一些呢。那玩意……真值钱了?”
陈清河笑着说:“我在县城认识一个收茯苓的老板,转手一卖就赚了好几千。”
老秀才不由感慨说道:“清河,你可真是有出息了。真没想到,咱们村还能出你这么个偏才。”
别人夸赞自己儿子,陈大栓心里也格外自豪。
“秀才叔,待会儿麻烦你用村里的大喇叭喊几句话,今天晚上我们家大摆宴席,庆祝清河赚了大钱,让大家也跟着沾沾喜气。”
“好,这种事是该庆贺。”
陈清河虽说不喜欢张扬,但并没有阻止父亲大张旗鼓的炫耀行为。
俗话说的好,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陈清河没出息不说,还整日在村里偷鸡摸狗的,给家里散德行,没少让陈大栓丢人现眼。
现如今,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竟然赚了大钱!
整整八千块啊!哪怕全村的钱加在一起,也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钱。
临走时,陈清河忽然想起一件事。
“二爷爷,我另外还有事要请您帮忙。”
刚才还对陈清河冷眼相看的老秀才,这会儿一脸慈祥和蔼笑容,“清河,有啥事尽管说,咱两家还有什么请不请的。”
陈清河说:“租下乌鸡山以后,我还需要招工人上山开荒,男女都行,只要能干活。”
“工钱的话,壮劳力一个月给十二,妇女老人给八毛,总共需要大概二十个人。”
“这事您帮我用村广播多播报几遍。等事成以后,我再好好感谢您。”
“哈哈,说啥谢不谢的,这事二爷爷帮你搞定。”
一番寒暄过后,等出老秀才的家门时,陈大栓的腰杆都直了不少。
他一向沉闷木讷,今天话也多了起来,眉眼间也掩饰不住的笑意。
“清河,以往老秀才都看不上咱家,今天还是第一次对咱们客气。”
陈清河下意识说:“权高则媚,位卑则欺,人之常情。”
话刚出口,陈清河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他现在掌握的学识与能力,都是从上一世的二十年里积累来的,父亲根本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