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昊肩枪站在哨位上巡逻着,几个月没有回来上岗,对于这个已经付出过青春,走遍了每一个角落的哨位感到无比的亲切与荣耀,仿佛只有站在这里,才是一个武警战士真正的舞台,
一丝久别的感慨,没有无谓的惆怅,
他的眼睛如鹰隼一般警惕的盯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点可疑的情况,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满满都是凌子君爽朗俐落的笑容,坚强背后柔弱楚楚的神情,
凌子君,子君,朱昊默默的念着她的名字,灵光一闪,两句诗涌上心头,在心里重新组织了一下用词和组句,两句完整的诗从他的口中轻轻吟出:凌寒有子寄春君。洗尽铅华见雪肌,连续默念了几十遍之后,感觉到很满意,寄春君和雪肌都是古时文人雅士对梅花的雅称,以梅花寓子君既赞美了她孤高傲洁,卓尔不群、坚强独立的性格特征又表现了她绝世而独立的出尘之美。
脑子虽然在飞速运转创作着诗词,眼睛却一刻也没有放松,他甚至还能再分出一半的思维把注意力放在监区里的各种动向上,这是朱昊最近才发现得自己拥有一心二用的能力,虽然目前还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但转念一想,有大脑有了多一份功能总比没有好,以后没事的时候多训练训练开发这个功能,也许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呢?
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半,还有半个小时下岗,想起刚才所作的两句诗,觉得仅仅只有两句送不出手,于是又转动脑筋续写了后两句,组成一首完整的七言诗,准备送给凌子君,让她开心一下,看看时间只剩下十分钟,继续斟酌修改了一下诗中的用词组句以及平仄韵律,走回执勤台上,拿出笔再一张旧报纸的空白处写下所作的诗句以防忘记。
十一点差二十分钟,接岗的同志来了,这是个广东籍的同年兵,姓钟,两人从新兵连开始关系就处的比较好,所以平时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大了大大咧咧惯了,两人严格按照程序进行交接班手续后,那家伙操着一口浓重的广普说话了:哎呀,昊哥啦,那锅靓女凌称谋系不系跟雷有一腿啦?俄们鸭涕到雷两锅的样几,就鸡到内两银关系八一般啦!
朱昊笑笑,做势要踢,轻轻松松的下岗回中队去了。
上楼脱下军装换上宽松舒适的迷彩裤和迷彩短袖T恤,穿着拖鞋去洗漱间洗漱完毕之后回到班里,拿出信纸和笔,走到四楼学习室打开灯把刚才所作的七言诗句工工整整的抄写在信纸上,仔细查看了一下没有问题,就把信纸小心的折叠成一只纸鹤的造型小心的放进口袋里,
把信折成纸鹤的造型是朱昊初中的时候流行于男生女生之间的一种时尚,很多女孩遇见心仪的男生都会彻夜不眠的折七彩小星星,再写一封情书折叠成纸鹤的形状一起送给男生,
朱昊那时候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自然也收过几次,不过那时候他年轻不懂事,认为那些女生跟自己没有共同语言,好几次都置之不理,
他也慢慢的学会折纸鹤的方法,虽然很复杂但也没有忘记。
朱昊收到的纸鹤与很多的小星星最后都伴随着诸多的书籍一起沉睡在青春的尘埃里了。
看看时间还不算太晚,朱昊走出学习室踱步到了平台上想抽根烟,
远远的闻到一股烟味飘来,心想哪个不怕死的家伙胆敢半夜上来抽烟,正想过去吓吓他,走近一看,平台的角落里,一个人蹲在地上抽着烟,忽隐忽现的火点映照不出他的脸,皎白的月光下,隐隐的露出一个孤寂的身影,他心跳加快了,放慢脚步走了过去,轻轻的说:子君,还不睡啊?
凌子君一惊,抬起头看着他,淡淡的说,有心事睡不着,抽根烟想事情。
朱昊上前坐在她的身边,一把夺过她嘴里的烟,自己抽了几口,
凌子君急了,混蛋,又抢我的东西!还给我!
朱昊微微一笑,把嘴里的烟头递给她,又顺手在她手掌里塞了了那只纸鹤,
凌子君接过,感觉多了一样东西,把烟头一扔,摊开手掌看到纸鹤,拿到眼前对着月光看了看,惊喜的问
:给我的千纸鹤?里面有什么?
朱昊点点头,是给你的,里面有什么你打开看看就知道啦。
凌子君喜滋滋的从身上掏出随身携带的战术小手电打开灯光后咬在嘴里,两只手小心的拆开纸鹤,照着小手电的光仔细的读着出声来:
凌寒有子寄春君,
洗尽铅华是雪肌,
绿萼娉婷唤春来,
巧医人间三千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