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会是一名劲敌,”艾莫斯的教练也皱着银灰色的眉。
“从未参加过任何知名国际赛事,也没有过任何冬奥会的经验,但从那张漂亮稚嫩的东方面孔上,我实在看不出,有任何紧张亦或者是惶恐不安的神情。”
“但是艾莫斯,”教练看着自家徒弟心不在焉的样子,为他加油鼓劲道,“不要忘记了,余最大的优势就是那两个1800,而你已经在训练里跳出了1980!你才该是这场比赛里,所有人都在仰望和忌惮的强者!”
“会是这样吗?”
费利克斯和休伯特脸上的复杂神情一闪而过,艾莫斯一下坐起身,斗志满满,“教练,我会振作起来的!冠军一定是我和我的1980的!”
艾莫斯重新找回了属于自己的自信,暗下决心要在资格赛里就拿出自己的大杀器!
一场无形的交锋,就这么在艾莫斯自以为自己惨败,余曜却压根没当回事里平稳度过。
也就是余曜去山上练习和熟悉场地的时候,感觉那个艾莫斯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更怪了,比之前更加战意十足,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他的头号假想敌。
明明比赛都还没有开始。
余曜有些哭笑不得。
但也不是所有的参赛选手都和艾莫斯一样对他敌意满满。
资格赛前几天,余曜意外地认识了一些新朋友。
奥运赛场的周边场地只对参赛选手们开放。
大家每天上山下山的时间又都差不多,余曜很快就把资料上的那些陌生人名,和每天等缆车时一起侃大山的年轻人们一一对上了号。
而少年最先认识的,就是上届世锦赛冠军费利克斯。
费利克斯是个典型l国人,外表冷淡,内心热情,很注重简单、自然和实用的生活方式。
甚至已经简单到了,余曜第一次认出他的时候,对方正靠在缆车边上,边等车边拿着个自制的粗布刷子,简单粗暴地哼着歌给雪板刮蜡。
这原本无可厚非。
专业的运动员每天都要给自己的雪板重新打蜡。
一方面可以润滑板底,另一方面则是可以在滑行过程中隔绝雪粒融化产生的水膜,及水膜产生的吸盘效应,以免影响滑行速度。
不打蜡的话,高速摩擦带来的热度就会让板底变灰,造成丝状的分裂痕迹,这种情况被雪友们很形象地称之为板底烧伤。
余曜的雪板基本上都送去给专业师傅保养。
但他也多少都知道,打蜡的最后一步,是用刷子和柔软的丝垫按顺序抛光,讲
究一点的,还会用软木块擦出镜面的效果。
反正,绝对不可能有人像费利克斯这样,拿个脏兮兮的粗粝刷子,就自顾自地给雪板抛光。
眼见那块可怜的雪板,在沙沙的摩擦声里,板底的光泽肉眼可见地越刮越黯淡,余曜忍了又忍,还是嘴角抽抽着,把自己背包里的一枚还没用过的干丝瓜络递给了对方。
“这个给你,可以用来……()”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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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干巴巴的不明丝状物,高大金发的青年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下一大口。
一边大力嚼,一边眨巴着湛蓝的眼睛,对少年费劲无比地展现友好微笑,“华国的食物就是这样吗,好像……也没什么味道?”
余曜:???
余曜:!!!
先不说别人给的东西能不能随便吃,这个丝瓜络看上去真的能吃吗?
少年很是艰难地说道,“费利克斯,这是丝瓜成熟晒干之后,去掉表皮剩下的纤维,在华国,我们叫它丝瓜络。一般是用来洗东西,刷碗,洗澡……我给你是想让你用它来给你的雪板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