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曜试图从记忆里扒拉出来对方的身份。
但太少了。
网上能够找到的长板速降选手资料少得惊人,眼前这人似乎有点眼熟,但好像也不是那么的眼熟。
正当余曜苦思冥想之际,不远处传来了舒向山的招呼声。
“小余!这边这边!()”
余曜就冲这位陌生人点了下头,推起轮椅就打算先跟自家师兄兼教练汇合。
结果才走出两步,就被对方又一次拦住去路。
你还没有说你是不是余呢!()”
金发青年笑吟吟的,人高马大地挡在少年的去路上。
祁望霄皱起了眉头。
余曜脸上的笑容也是顿了顿,同时不受控制地扬了下眉。
说实话,自从成名以来,他已经很少遇到这种见到自己时还一副拽拽模样的陌生选手。
少年正要开口说点什么,肩膀上就轻轻搭上了一只胳膊。
小跑过来的舒向山微微喘着气,语气满是无奈,一脸不满地看着眼前人。
“亚瑟,你别来招惹他,小余是我的师弟。”
亚瑟很不满地撇撇嘴,“我只是问他是不是余而已。”
祁望霄温声揭破,语气看似和煦实则毫不留情,“全华国,乃至全世界,还有哪个运动员不知道他就是余曜的吗?”
小心思被戳穿,亚瑟耸耸肩,有些无奈地走远了。
只是当余曜好奇地望过去时,对方如同长背后眼一样立刻回头,还飞快地抛来了个自以为风流潇洒的k。
一米九的英俊硬汉抛媚眼。
这画面太美。
祁望霄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余曜别过脸,心底也是不受控制地嘶了一声。
身边舒向山却还在殷殷嘱咐,“小余,在场的谁你都可以结识,但就那个亚瑟不行!”
“他有什么不好的前科?”
这是余曜的第一反应。
舒向山的脸就皱了起来,看上去很纠结又很为难,最后还是含含糊糊道,“那倒也没有,只不过他这个人……哎,反正你就听我的,准没错。”
这话半遮半掩,余曜更好奇了。
但也就只好奇了一阵子,见亚瑟身边来了个队友模样的人,两人大声说笑,跟其他人一般无二,就彻底收回了好奇的视线。
赛道开放的时间有限,把精力都放在除比赛以外的其他事情上显然不太理智。
余曜很快把这件事抛之脑后,等抽过了正式比赛时自己需要贴在背后的序号,就告别祁望霄开始热身,打算来上一次全程滑。
是的,全程滑。
余曜至今还没有滑过九十九道弯的全程。
()从决定参加长板速降比赛一直到今天来熟悉赛道,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不到两个星期。
时间短到了普通人才刚刚开始学习过弯减速的策略。
如果换做是别人,可能说起天门山就开始心尖打颤腿上发软,即使是余曜自己也才在昨天刚刚完成了九十九道弯的拆解训练。
他已经滑过了这里的每一道急转弯。
但这些全部都连在一起却是一次也没有滑过。
十公里,九十九道弯,至少二十多分钟的速降全程,考验的技术和体能绝对不止是过一道弯的九十九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