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安宫守卫愈发严厉,上官姝怀疑傅怀渊发现了什么,那说明云棠的情况已经有些严重了,反正事情已经办妥,接下来如何发展她都能置身事外。此刻,她似乎已经能够想象出自己登上后座时的风光场景,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而那笑意更是直直地抵达眼底深处。然而,上官姝并未意识到,命运的齿轮正悄然转动着,未来的走向远非她所能预料的。
“姑姑,你说过一个月,等云棠死了,等我登上后位,母亲会不会为我骄傲”?
“一定会的,娘娘”。
“对,一定会的”。
云家上下只有云疏知晓云棠中毒的事,其余人以为云棠有身孕,行动不便,便一直没有出宫,他们也不便进宫。
傅怀渊派去江南的人查了好多日都没看到潘敬安的住处,最后在郊外的一处远离市井喧嚣的庭院看到了他。
江南。
逐雨停下脚步,将跟来的人都留在院外,自己只身进去,进去后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在院子中作画,老者身着一袭青衫,身姿挺拔如松,此人便是闻名天下的潘敬安。
“先生可是潘敬安,潘大师”?
潘敬安没有停下手中的画笔,一心二用,口中恢复他,“老朽潘敬安,谈不上大师,公子何事”?
“先生,我家公子有请”。
潘敬安最后一笔落成,一幅归雁图就映在逐风眼前,不愧是众位文人争相效仿的大师,这画连逐雨这个粗人都能品到几分意味。
“公子来寻老朽,应该知道老朽不为某一人作画,去贵府上更是不可能的,公子还是另寻他人了”。
“我家公子不是找先生作画,是想先生救人”。
潘敬安笑了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老朽只会作画,不会救人”。
“先生为何不问问我家公子是何人”?
“老朽没有兴趣”。
逐雨没有理会潘敬安到底感不感兴趣,“我家公子姓傅”。
傅乃国姓,此乃皇室中人。
“即使是王公贵族,老朽也不愿进京”。
“不是王公,我家公子是紫禁城那位姓傅的公子”。
潘敬安怔住了,平日里风光霁月的老者,此时眼里是藏不住的焦急,“那你说的生病之人可是他”?
“不是,是皇后娘娘,能来江南寻您,定是事态紧急,皇后娘娘已经昏睡多日,宫中太医已经确定就是蝶飞,请先生相助”。
潘敬安在听到生病的不是傅怀渊后,稍稍松了口气,最终是吐出一口浊气,看着屋里那个女子的画像,终究是答应了,“好”。
“多谢先生,那我们尽快返京”。
潘敬安没有听到逐雨的话,而是陷入自己的沉思中:逃避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去见你了。
傅怀渊收到逐雨的快信是一日后,再过三日潘敬安和药就到了京城,云棠就有救了。
今日云棠的状态还可以,刚刚醒了,此时正靠在傅怀渊身边吃些东西,只不过有些慢。
“长离,我这是怎么了,我能察觉出来,你不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