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江南道已经做了太久的太守,想要再往前一步就看这次接驾能不能合陛下心意了。
“是,奴才遵命。”管事不敢耽搁,立马赶去了宋姑娘的小院。里面秋月抱着被剪坏的舞衣一脸愤恨,而宋姑娘本人神情却是淡淡的,看不出有多失落。
他把宋姑娘今晚不用去侍宴多事交待清楚,便看秋月立刻红了眼,为自家姑娘谋不平。
“那姑娘就凭白错失了这个机会吗?分明是她们嫉妒姑娘故意剪坏的,怎么她们还能去侍宴我家姑娘却坐了冷板凳?”
秋月心中愤恨,这些人平时排斥姑娘也就算了,在这种紧要关头竟然还使奸诈手段。她知道姑娘出身低,如果错失了这次机会不知道又要被送往什么地方,姑娘明明性情和善,怎么那些人就非要为难她呢。
“哎呦秋月姑娘您可别这么说。”管事怕宋姑娘误会钻了牛角尖,连忙解释,“太守大人的意思是再挑个合适的时间让宋姑娘单独亮相呢,凭宋姑娘这容貌,只要她一露面其他人哪有什么机会。”
秋月还想争辩,万一陛下今晚就看上侍宴的哪个姑娘了,即便后面她家姑娘再露面不也是晚了人一步。
禅真却轻轻拉了下她示意她冷静下来,然后轻声细雨地对管事道:“禅真知晓了,劳您转告太守大人,禅真一切都听从大人安排。”
还是宋姑娘好说话啊。管事朝她一鞠躬,“多谢宋姑娘体谅,奴才这就回禀大人去,您这边要有什么需求,也都尽管跟奴才说哈。”
等他离开,秋月忍不住和禅真抱怨。
“姑娘您就是太心软了,这种事她们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谁知道下次她们又会使什么绊子呢。”
禅真朝她莞尔一笑,“好啦,我都不在意你怎么气成这样。”
说实话,她们这么做反而合了她的意,她本来就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献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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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秋月还是不满。
禅真抱住她的手撒娇,“秋月,你知道我胆子最小了,我实在害怕见到陛下,你就让我再多做些准备好吗?”
她惯会利用自己容貌上的优势,眉头轻蹙面露祈求地看着她,被那双秋水似得眼睛望着,秋月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脸上飞过一抹薄红,最后她别开脸还是依了禅真。
……
前院在宴席上叶文远已经安排好了歌舞助兴。
十余位江南美人穿着轻纱舞衣上来献上排练好的歌舞,江南女子大多身娇体软,如今上台的这些更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佼佼者,连叶文远自己看了都是十分心动。要不是要侍奉陛下,这些美人他肯定都会自己收了。
看到披着轻纱的这群女子,陈定尧脸色一冷。前世禅真也是叫穿成这样上来献舞的么?真是该死,他的禅真,他都没看过她身披轻纱跳舞的样子。他忍了再忍,还是恨不得回到前世把这些见过禅真跳舞的人的眼珠子都挖出来。
所幸,他再认真看去,发现这群女子中并没有禅真的身影,终于是忍下了这口气。
叶文远看陛下往这群美人中望了几眼,却没瞧出来他究竟是看中了哪一个,便有心问一问:“臣擅自做主遣了这些美人来为陛下伴舞,陛下觉得如何?可要现在就开始?”
陈定尧没能见到心心念念的姑娘,一杯酒水下肚又忆起些前尘旧事,现在心中一片烦躁。他重重将酒杯往桌上一放,不耐烦道:“不必了,一群庸脂俗粉而已。”
叶文远没想到自己贴心准备了美人伴舞,竟还招惹了陛下不悦,表情顿时僵住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回话是好。半晌只能尴尬谢罪,“是臣没有安排好,还望陛下恕罪。”
陈定尧略微起了几分醉意,他单手支撑在桌上,眉目中显出几分疲倦。重生以来,他几乎夜夜梦到前世,梦中禅真不是双目含泪悲戚地看着他,就是对他冷眉以待满脸恨意,叫他既心痛又不安,几乎从没睡上一个好觉。
他抬手揉了揉额角,忽然想起前世禅真擅弹琵琶,便问道:“府上可有会弹奏琵琶的?叫她前来伴驾。”
叶文远立即想到了那位姝色无双的宋姑娘,既然这些女子陛下都看不上,让宋姑娘出来倒是个好主意,只要宋姑娘把陛下伺候的开心了,先前这点事陛下想必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回道:“府上有一位宋姑娘十分擅长琵琶,臣立即安排她前来侍奉陛下。”
陈定尧睁开眼,他的禅真,终于要来了。
不过,他可不愿意让自己的禅真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么多人看去。
“晚点吧,待宴席结束,直接将她送进朕的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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