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熙注意到了纪预的目光,冲他挑了挑眉,眼中皆是桀骜不驯。
纪预一看到这张脸就难受,反正现在找不到许安,陆熙这人到底是谁,怎么也有进宫的资格,他必须调查清楚,决不能妨碍他接下来在宫里要干的事。
想到这里,纪预又不由自主得抬头向陆熙那里看了过去。
可好巧不巧,当他抬起头时,纪预却发现对方也在看他。
他手中的酒杯抖了抖掉到了地上,连忙躲开陆熙的目光低头去捡酒杯。
很快一个小宫女忙不迭得跑了过来,替纪预收拾好撒了一地的酒。
纪预神色略显尴尬:“多……多谢。”
宫女抬头笑了笑,轻声道:“小公子,那边的陆公子请您过去呢。”
纪预“啊?”了一声,连忙又将目光投向陆熙。
陆熙右手将一块雪花银高高抛起,而后又稳稳当当抓住,接着随手将那块雪花银塞进了身边不是哪个小厮的手中。
他注意到纪预的目光,也没有躲开,而是付之一笑,举起手中的酒杯,冲纪预歪了歪头示意他过去。
纪预盯着陆熙深不可测的眼睛,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而后心一横:“本少爷倒要看看这个陆熙打着什么鬼主意。”
说着,便一把抓去方才宫女刚收拾好的酒杯大步流星得走了上去。
纪预盯着手中逐渐被加满的酒杯,这才抬头看向一边的陆熙:
“敢问陆公子师出何门?”
真是个令人尴尬的开场白呢,不过除了这句话,纪预也确实不知道该和眼前这个捉摸不透的人说些什么了。
谁知纪预刚问一句,对方便有了纪预想要的答案:“在下修习家训,是陆家祖上传下来的功夫。”
纪预低头抿了口酒,继续咄咄逼人:“可是术士?”
“公子抬举在下了,与纪公子可比不了,只是习得了保命的手段罢了。”
保命的手段?
纪预的右手扣着酒杯浮雕上的凹槽,若只是区区手段,他怎么会被邀进宫里和他一起处理此时。
纪预当然是不相信的:“那……”
“那手段究竟是什么?”纪预还没说完陆熙便学会抢答了。
纪预不说话了,又低头喝了一口酒。
陆熙扬起眉毛爽郎一笑,轻松道:“纪公子就这么着急打听我的底细?放心,在下对你没有任何威胁。”
话音刚落,纪预便抬头深深看了陆熙一眼。
陆熙眼中尽是桀骜不驯,反正纪预是一点也看不出他是一个息事宁人与世无争的人。
纪预抬手敬了陆熙一杯,端出一副高门少爷的气派来:“陆公子说笑了,在下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陆熙看了眼纪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笑道:“我修习家中八卦之术,擅辨阵法生门,此次前开也是家父听闻纪公子大名,命在下来见见世面罢了。”
纪预半信半疑得看了他一眼,他万万没想到打直球的效果竟然这么好。
不过细细品来,陆熙的言行举止前前后后又有许多矛盾可疑之处,纪预深深看着陆熙的脸,心中的疑虑不少反多了。
突然,纪预耳边传来一声男声,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他抖了一下身子,慌忙看向来人。
燕若眉眼含笑,毕恭毕敬站在纪预身边,看样子是有事找他。
“纪公子,皇子有请。”
皇子?哪个皇子!
纪预注意到了一旁陆熙投来的眼神,他打了个寒颤,连忙点头逃离了此处。
跟着燕若走了许久,直到步入另一处大殿之中。
燕若行礼:“公子进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