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瑞就是一皱眉,三哥,您看这可怎么办?要不,咱再放一把火,引诱群贼过去,然后咱再快速过桥?
嘿嘿嘿,老兄弟,你可真有意思。咱们眼下已经到了中平大寨切近,再放把火,岂不是告诉贼人,有人来探山了吗?方才那把火啊,也是兵行险着,没有办法,但是现在可不能冒这个险了。
白云瑞脸一红,呃,那么三哥,现在咱们应怎么办?
这样,老兄弟,你看这侧桥头共有俩人儿,按着这绿林道的规矩,这夜间行走,都得要有口令,待会啊,我往前头扔一块石子,引其中一个贼人过来观瞧,而后你就趁势拿住他,逼他说出口令,再一刀结果了他。
嗯,这个容易,那么三哥,另外一个人儿呢?
好办,只要三哥我呀,扔个江米条儿(意为徐良的暗器),他就完犊子了。咱俩再把贼人的衣服换上,把尸身扔到崖底下,老兄弟你就守着这座桥,以免有人来巡察,就由三哥我独自前去探查,你看如何?
不行,不行啊三哥,您一个人儿前去,小弟实在不放心。要不咱俩一块去,速去速回,您看怎么样?
徐良一犹豫,知道事到如今,要把白云瑞一个人儿留在这儿,那他是铁定不能干,想到这里就说,呃嗯,好吧,不过如此一来,咱可不能耽搁太久,免得贼人发现少了人手,觉察出破绽。
说干就干,徐良躲一块大青石后面的旮旯里,顺手捡了一块石头,能有砖头大小,你想山上这不有的是吗?而后冲着云瑞躲藏的方向,嗖儿一扔,啪嗒,咕噜咕噜咕噜。清脆的声音在夜半之时的山谷里,显得格外那么响亮。
把守桥头的两个贼一听,嗯?这他娘的什么动静儿?其中一人就说,喂,老三,你先盯着,我过去瞧瞧,兴许是什么山猫野兽,抓来打打牙祭。
说完冲着徐良扔石头的那方向就过去了,待到那个贼人到了近前,玉面小达摩白云瑞噌一下儿,冷不丁就蹿了出来,冲着那贼断喝一声:站住,口令!
那小贼猝不及防吓一大跳,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还以为是查岗的头头儿来了,张口结舌道,呃,恭喜,喜,发财。
哼哼,人头拿来。小达摩冷哼一声,手中的金丝龙鳞闪电劈一道寒光,噗呜一下儿,这个小贼是连哼也没哼,都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脑袋瓜子就搬家了,噗通,死尸倒地。
与此同时,老西儿从百宝囊中拽出一支斤镖,冲着桥头的另一个贼,嗖儿啪啊就是一下儿,得,那个贼也给交代了。
俩人儿赶忙退下贼人的外衣,解下腰中的腰牌,那外衣就那么囫囵套在身上,而后拖死狗似的把俩贼拖到崖边,略微一使劲,都给扔下了崖头。
徐良还在地上抓了两把沙土,在那白眉毛上蹭了那么几下,而后拽了拽那上半身的衣襟儿,瞅着云瑞一乐,呃嗯,寨主爷,您请。
小达摩哈哈一笑,徐寨主,请!
俩人晃动身形,就上了索桥,歘歘歘歘歘歘歘歘(chua),向桥对岸直奔而去,嚯,这条索道长了不下二里地,也不知道那贼当初是怎么搭上去的,走在索桥当间儿,眺望对头儿,只能影绰绰看到两只火把两个人影儿。
眨眼到了对岸桥头,刚到切近,就听前面一声闷喝,口令。
白云瑞赶忙回道,恭喜发财。
俩贼一听,便不作声了。徐良白云瑞低着头,紧走几步,过了这桥头,顺着盘山道又往里走了能有十几里地,这山道两旁都是高耸的崖头,山势陡峭,就好像那刀架上的刀子似的,一个个矗立山道两旁。
老西儿就知道,两侧山头啊,指不定埋伏了多少的滚木礌石,要有官人儿胆敢进山,这一处地方那就是活棺材。
这时候,眼前不远处终于闪出一座大寨,俩人儿一看,好家伙,这哪是什么山寨,分明就是一个捶不扁,砸不烂的铁疙瘩,大寨外面就有三层高大的墙垣,每一层都是用那巨大的条石砌成,墙垣之上留着射箭的垛口。虽然在夜半时分,墙头上仍然有举着火把,寻风放哨的喽啰兵。
徐良他们不知道,原本这云华山也没这么戒备森严,正是他们开封府的官人儿到了秦州府之后,山寨之上这才加强了戒备。
俩人这一看,都是暗道不好,要想强攻这座山,没有十万人马,想都不要想。
这时候,俩人儿就这么混着从山寨正门进了大寨之内,进来之后往四外一打量,就发现这座大寨,你看从远处打冷眼一瞧,不觉着有什么,容等进了里边儿,才发现内有乾坤,什么演武的较兵场,锻造兵器的工坊,偌大的粮仓,偶尔还能听到不知打哪儿传来的牛羊鸡鸭的叫声儿。
个驴球球的,这个地方还真是经营的挺好。
白云瑞压低了声音一乐,嘿嘿,三哥,看来今儿晚上还真就来着了,否则你我兄弟哪能知道,这云华山竟然有这等声势。
徐良和云瑞俩人儿因为穿着喽兵的服装,而且这俩人儿,那胆气儿够有多壮,梗梗着脖子拔着胸脯,那俨然就是山寨里的头头儿,而且借着夜色昏沉,因此巡逻站岗的军兵,谁也不会怀疑到这俩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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