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佟佳沅接下宫务,皇后钮祜禄氏那又跟着沉寂了下去,后宫众人对她的态度就更客气了,宫女太监恨不得提前五米就开始行礼道贵妃娘娘吉祥。
虽然之前也十分殷勤,但远没有现在这样,看来这掌不掌权确实不一样。
但佟佳沅始终觉得康熙与钮祜禄氏之间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亲亲表哥也只会敷衍她,只说宫务交给她他放心,让她放手干什么的。
干什么干,佟佳沅着实没想到画大饼这件事是从清朝就有了啊,他知不知道现在马上就要到颁金节了啊,上上下下的要费多少功夫准备啊,一句放心就把我打发了,合着不是他干活,他当然无所谓了,她瞪着眼睛看向康熙,“表哥,你知道举办大型宴会要花多少精力和工夫吗,好累的哦。”
佟佳沅想发疯,但她不敢,只能拽着康熙的袖子,试图唤醒他的良心。
但康熙没有良心,他亲了亲佟佳沅的额头,温柔地道:“辛苦你了沅儿,但你会帮朕分忧的是不是。”
面对在眼前无限放大的男色,佟佳沅莫名地有些晕晕乎乎,康熙有一双好看的眼睛,深邃明亮,里面盛满了星光,离近了看更是动人心魄,她莫名其妙地点了头。
回过神来,佟佳沅就看到康熙笑得得意,“既然表妹答应了,那就不能再反悔了。”
佟佳沅想耍赖皮:“我不,这宫里的能人这么多,干嘛非要我接管宫务,我看您新宠爱的郭络罗氏就不错,让她顶了我的位置吧。”
康熙语重心长地说:“你是贵妃,皇后身子不适,由你代管宫务那是天经地义,让郭络罗氏来管算是怎么回事,置你这个贵妃于何地啊。”
佟佳沅彻底没了话说,她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当时孝庄叫她接管宫务的时候才没有推脱,她是贵妃,若是遇事只会推三阻四,日后她还如何让人信服,于她在宫中生活不利。
可是孝庄到底为何会夺了钮祜禄氏的宫权给自己啊,钮祜禄氏才是她亲自挑选的继后,而孝庄一直是看不顺眼的表妹。
佟佳沅看向康熙:“表哥,皇后的身体到底如何,你倒是让我心里有个底啊。”
康熙:“皇后的身体没事,仔细养养就好。”他实在不知怎么对表妹说,难道说他本不想让钮祜禄氏现在怀孩子,特意让太医为她避孕,却被她故意设计吗,康熙有些说不出口,他只能道:“沅儿,朕以后都会告诉你的,你先帮下朕好吗。”
佟佳沅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接下这烫手的山芋。
之后的日子她都在忙着操办着颁金节,只是她却小瞧了这六宫之权,连宫外的额娘听说她接管宫务后,都递牌子进了宫。
赫舍里氏显得有些急迫:“娘娘此次接管宫务,万岁可有说些什么。”
佟佳沅看着自家笑得合不拢嘴的额娘,实在不忍心打击她,但她确实也不知道康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
只能敷衍着赫舍里氏:“额娘,这件事万岁自由决断,你不要多想,只是这些日子皇后身子不好,太皇太后让我帮帮忙罢了,日后还要将宫权还回去的。”
赫舍里氏犹豫地看她,“可皇后如此不得万岁喜欢,太皇太后又把宫权交到了你手上,那沅儿你不如趁此机会将宫权揽到手里。”
佟佳沅皱起了眉头:“额娘,我说过了,皇后只是身子不好。”她看了一眼赫舍里氏:“而且,万岁是不可能废后的。”
“那先帝静妃不也被废了吗。”赫舍里氏小声说了句。
佟佳沅冷冷地看她:“静妃是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还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女,被废了也只是送回蒙古罢了,和钮祜禄氏能一样吗,万岁立继后不是想和钮祜禄氏一族结仇的。”
更何况康熙不是先帝,不说他对钮祜禄氏感情如何,就算是他再是厌恶钮祜禄氏,也不会废后的。
赫舍里氏没话说了。
佟佳沅没听她的:“额娘,我如今在宫中过得很好,就不劳您和阿玛再为我操心了。”
她知道这次康熙让钮祜禄氏养病一定是她犯了什么错,但不代表她就能趁机上位,她不得不先给赫舍里氏打个预防针。
佟佳沅端茶送客,母女两个有些不欢而散。
听荷收拾着茶盏,忍不住为佟佳沅抱怨道:“娘娘在宫里如此辛苦,夫人不为娘娘担忧也就罢了,怎么还竟出些馊主意呢。”
她这个做奴婢的都知道自家主子在皇上身边一向不争不抢,一心向着万岁而得宠,如今夫人让主子去争权夺利,不是硬是逼主子走错路吗。
佟佳沅叹了一口气,自她进宫已有一年多了,依旧未有喜讯,虽算是抚养着太子,可在阿玛额娘看来,哪有一个真正姓佟佳的阿哥来得更亲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