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臣带严桑桑行礼。
毛骧、宣涟这才跟着跪下。
朱元璋站在门口,一双冰冷无情的目光盯着毛骧,一句话也没说,便走向桌案,朱棡跟着走了进来,对顾正臣竖了下拇指,刚想笑又觉得场合不合适,赶忙收敛。
“顾正臣,你们起来吧。”
朱元璋坐了下来,看向毛骧、宣涟,声音森冷:“毛骧啊毛骧,你几次辜负朕,可朕都放了下去,依旧信任你,重用你。朕一直以为,能力不行,可以锻炼,只要你忠心耿耿,只要你听命办事,朕可以容许你犯下一二过错。可不成想,你竟打算将锦衣卫培植为自己的兵,想要遮住朕的耳目,好大的胆!”
毛骧脑门触地,止不住颤抖,回了句:“陛下,臣不过是与定远侯逢场作戏,试探此人是否意志坚决。”
顾正臣嘴角动了动,什么都没说。
狡辩是你的人权,至于信不信,送不送你一张地府游览观光券,那是老朱发行方的问题。
朱元璋在隔壁房间里用杯子扣在墙上听了这么久,如何不知道毛骧的心思,见毛骧还在这里扯谎,更是失望:“事已至此,你是不知悔改,张口就想避祸!可朕告诉你——这场祸,你躲不掉!你今日可以提出与顾正臣歃血为盟,那明日你就可以与其他人狼狈为奸,彻底将朕蒙在鼓里!”
毛骧微微抬起头,看到了朱元璋想要杀人的目光,低头道:“臣对陛下忠心耿耿,从无二心!”啪!
“够了!”
朱元璋豁然起身,冷冷地看着毛骧:“你不会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吧?陈宁是怎么死在地牢里的,是谁动的手?陈宁死之后,他的里衣为何不见了?胡惟庸案后,是谁在暗中活动,收拢了一批人手在暗?此番文官齐声针对格物学院、针对蒸汽机,是谁故意不查出真相?现在孙利被抓,又是谁想杀人灭口,制造出悬案!”
毛骧吃惊地看着朱元璋。
顾正臣眉头微抬了下,老朱知道这么多事,可他为何没对毛骧动过手,甚至还一而再、再而三委以重任?
朱元璋走了出来,从朱棡手中接过鞭子,愤怒地喊道:“朕看在你父亲毛骐的份上,你这命早就没了!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今日,朕怎容你!”啪!
朱元璋抽鞭子打了过去。
顾正臣明白了。
老朱一直留着毛骧,除了想用他除掉一些人之外,还有对毛骐的愧疚与怀念。
在造反之初,朱元璋身边有两个心腹,可以处理文书机密之事,一个心腹名为李善长,另一个心腹,便是马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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