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爷走后,看着已经被赵二爷搬得七七八八的侯府,赵辰也是不停地皱眉。现在父亲的俸禄断了,家里的银库被赵二爷搬空,抚恤金还不知道朝廷什么时候发下来,自己身上的银子也用光了,先要解决温饱问题再说。
“槐大爷,你去把家里的账本拿来,看看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赵辰道。
“是,少爷!”赵槐道。
不久,老管家赵槐把他藏好的侯府账本等全部搬了过来。
赵辰看了看,都是古文,短时间内也看不懂,道:“槐大爷,你就简单说一说侯府的家底吧!”
当赵槐把侯府的财政状况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时,赵辰也是大吃一惊,这些年侯府打了不少胜仗,府里庄子、铺子等进项也不错,但竟然是个负资产!
“少爷,其实家里早已经空了,如果不是夫人经常拿自己的体己银子出来补贴家用,整个侯府早就入不敷出了!”赵槐叹息道。
“怎么会这样?”赵辰问道。
赵槐道:“府里的收入,大致有六种:第一,侯爷打仗缴获的收入,每年约有2万两;第二,候爷的俸禄,每年合计约有6000两银子。第三,太上皇、皇帝的赏赐,一年约1000两。第四,天子春祭的恩赏,每年大概500两白银,虽然不多,但却皇恩浩荡。第五,距离京城百余里田庄1000亩地,一年收成1000两银子。第六,府里置办的一座酒楼,五间店铺,每年租金500两。每年总收入约三万两左右。”
赵辰皱眉道:“三万两也够多了,难道还不够府里开支吗?”
赵槐道:“如果只是用于侯府的日常用度,那是绰绰有余的,每年还可结余一万两银子,可是---”
“可是什么?”赵辰问道。
“二房,三房收入不多,可府里面养的人比我们府里还多,排场更大,每年都是入不敷出,经常到大爷这里来诉苦。由于老太太住在东府,大爷没有办法,每年还要给他们每家四五千两!”
“这些人不懂感恩,侯爷对他们多好啊!”沐春怒道。
“还有,侯爷对下属极为关照,经常救济家里困难的属下。另外,田庄里种地的租户多是曾经跟随国公、侯爷打仗老兵的后代,不少都是孤儿,地租是减半的,若是遇到荒年还要免除租金,再这么下去,侯府也是举步维艰啊,少爷。”
“嘶!”侯府竟然到了如此地步,赵辰也是一阵心惊!
沐春道:“少爷,主母的嫁妆出息每年大概四千两银子,这几年每年补贴出去的现银有五千多两,这样下去如何得了。不过好在商铺,房屋,庄园都没动过,夫人生前存在钱庄里的存单,还有房契地契等全部都放在匣子里上了锁,送到舅老爷家里去了。”
“嗯,我知道了!”赵辰心里一阵刺痛,但也松了一口气。
赵槐心有戚戚地问道:“少爷,我们真的要出府吗?”
赵辰想起了二爷这些人的嘴脸,痛心地道:“这种没有人情的地方还待着干啥,我们到京城外面的田庄去,自由自在的,玩腻了就到京城母亲置办的院子里面去住一阵子,比留在这里强。再说,这侯府就是一个空架子,留下来也没有多大意思。”
四个丫鬟连连点头,这段时期她们一个个提心吊胆,担心被赵二爷招到将军府里面祸祸去,或是真的被二爷给卖到青楼去。
赵槐痛心道:“少爷,您一走,便成全了他们,没守住侯府,怎么对得起侯爷和夫人啊!”
赵辰淡淡地道:“如果以后有出息,自然不在乎一个侯府。这个侯府已经是一个空壳子了,他们不是要排场吗,那就成全了他们吧!再说,这个侯府是皇家恩赐的产业,一旦老祖宗仙去,还不知道要给谁呢!”
赵槐点点头,话是这个道理,但住了一辈子,他还真有点舍不得搬走!
赵辰用手指敲击着桌子,想了想道:“到庄子里去,我们过自己的日子,每年用度也就三五千两,庄子、酒楼、店铺的租金也就差不多了。以后等我们站稳了脚跟,再想办法赚钱,节流固然很重要,但关键还是要开源!”
管家赵槐眼睛一亮,少爷成长了,老天保佑,谢天谢地!
至于赚钱,那是他们下人的事情!
“我们侯府的那座酒楼,怎么每年才只租了200两呢?”赵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