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沉思片刻,摇头,“只说不能带灵宠,可那两只是凡雕。不算犯规。”
普通的金雕不能对卿舟雪起到什么实质伤害,不过那两只围着她频频骚扰,也着实够烦心。她分身乏术,有点躲不过阮明珠的刀风了。
白衣上割了几道口子,隐约浸出了血迹。卿舟雪忽然停下了手,任阮明珠一刀砍上肩膀。
阮明珠性情大咧咧的,可是不代表她是傻子。哪会有人这么等死的,她一时惊到收了几分力,可惜已经来不及,拔地的冰锥赫然升起,将她的刀死死嵌在里头,一时拔不出来。
卿舟雪得以有些喘息的空间,她跃起来对空一斩,那两只鸟没来得及逃窜,羽毛和鲜血纷飞,就这样落了她一脸。
两只冻成冰雕的东西掉在她眼前,阮明珠似乎痛惜得很,咬着下唇,她猛地震碎了冰锥,带着几分恼意,这一刀烈焰滚烫,劈得像要开天地。
太近了,这一刀躲不过。
卿舟雪压低重心,将周身灵力灌入剑锋,用尽全力接下这一刀。
冰与火相碰时,滋啦一声,湮灭起滔天的白雾,将两人身形卷入其中。
一时会场四惊,两个筑基期打架硬是打出了渡劫期老祖的气派。
各位纷纷睁大眼睛,待白雾散开,还站着的那个,定就是本次的魁首了。
白雾逐渐消散,显出两个人的身影来。
她们一个都没倒下。
只是下一秒,阮明珠的刀断成两截,卿舟雪的剑也碎了。掉在地上,化为粉末。
阮明珠反应得快一些,没了武器,比赛还要继续,她一把揪住卿舟雪的衣领,卿舟雪当机立断摁住她的手,用力往下压。
阮明珠尝试扫她的腿,两个人以扭曲的姿势僵持着。终于卿舟雪被她绊倒了,可是她也将阮明珠拽了下来。
两人重重地压在一起,倒地以后,阮明珠似乎对于这种野蛮的打架更有经验,她像蛇一样灵活凶猛,一下子从后面锁住卿舟雪的颈部,手臂收紧,用力让她窒息。
卿舟雪屈起肘部,向后击她脆弱的腹部。阮明珠本就在刀碎时受了内伤,她玩命肘击几下,阮明珠的嘴角浸出丝丝鲜血,疼得浑身颤抖,可是她死死咬着嘴唇,没有松手。
两分钟后,卿舟雪还没挣扎起来,她已经快要晕厥;阮明珠也没好到哪里去,满地涂着的都是她的血。
云舒尘微蹙了眉。其他的几位长老似乎也觉得这种打斗方式有点残暴,似乎已经不是修士之间的打斗,纷纷不忍直视。
“如果坚持不下去,可以认输。”负责本次比赛的林师姐出声提醒她们俩。
卿舟雪几乎听不见这句话,她的意识已经在缺氧中逐渐模糊,但是仍然是凭着身体的惯性,挣扎着,肘击着对方。
上一次这么濒临死亡,还是在从一梦崖上跳下去。
如果会死在这台子上,她该认输么。
这十年的功夫,为了这一天,她读书不敢懈怠,练剑没有懈怠,大冬天的顶着风雪去修炼,鹤衣峰的雪能埋掉她半截腿,日日如此,年年亦然,连掌门都说,孩子,无需如此刻苦。
可是她记得被萧师兄几招打败的狼狈感,最后还麻烦云长老去掌门那儿谈了此事。
云长老的第一个弟子,不该比掌门那边弱。
人都争口气,这个魁首她不能让。
她运起全身仅存的灵力,双腿往身下一蹬,努力向圈外蹭去。阮明珠的身位比她偏,要出圈必然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