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显然不行。她不能把昏迷的江门主放于此处不顾,但若要背着江袭黛一起走,燕徽柔并没有那么好的体力。
燕徽柔思忖片刻,目光落到江袭黛手上。她忽然灵光一闪,摘掉了江袭黛手上戴着的纳戒。
理论而言,这里面应该有药。
燕徽柔对着那件法器琢磨了半晌,无果。她只好放下纳戒,去搜江袭黛的身,虽然不大可能,但她祈祷她能带一些丹药什么的在身上……
唉?
还真有。
燕徽柔摸出来一个玉瓶,上面写着“断肠散”三个墨字。
“……”这个应该不能喂她。
她又掏出来一颗金纸包着的丹药。将那封纸拆了,展开一看乃是“见血封喉”。
“……”燕徽柔默默地包好摆在一边。
她没有想到的是江袭黛身上的丹药倒是不少,只是听着都不像是能治病的。燕徽柔扫过那一排的“牵机药”、“断肠丸”、“见血封喉”,还有草率标了个毒字的不知名丹药……堪称五毒俱全。
还有一些意外收获,包括一些锋利的状若梅花的飞镖,几根泛着诡异的绿光的针。
燕徽柔搜得愈发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将自己毒杀于此处。于是乎提心吊胆地,终于从她身上摸出一个极不起眼的小瓶,上书“止血丹”三字。
其瓶历久弥坚,风尘仆仆,看样子不像是她特意带的,很有可能是揣身上忘扔了。
燕徽柔十分感慨地看着这三个字,只觉相当顺耳,在一堆毒药里显得异常地温柔。
保险起见,她还是刮下来一些粉末,涂在了自己的耳后。待了一时半会儿,并没有异常,燕徽柔又尝试着舔了一口丹药,味道是甜的。
……人觉得好吃的东西,总归毒不到哪里去。
她尝试着把丹药喂给了江袭黛。只是这困难接踵而至,燕徽柔用手捏着她两颊,撬不开她的牙关,江袭黛在昏迷中像是在无意识地抵抗着这种强行塞药的方式。
“啊——张嘴。”
燕徽柔温声说。
但是劝化无果,女人的眉梢微蹙,似乎咬得更紧,顺带连她的身体也绷紧了些许,燕徽柔眼睁睁看着那伤口又流了些许血。
不知道是不是盯得太久,而产生了幻觉:她总感觉每一滴血落下,女人的肤色便苍白一分。燕徽柔不知道她还能有多少血可流。
燕徽柔思忖了很久,想到了一个计策,目光落在女人的脸上,又带点儿犹豫。
这样似乎不大好。
她的指尖捻上圆滚滚的丹药,捻了一圈儿,又转了回来,迟疑地抬腕放在了自己的嘴里,张口衔住。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救人要紧。
“……你亲过她吗?”
“或者亲过人?”
燕徽柔俯下身子,尽量平稳着自己的心态。她的目光落在那双红唇上。
一低头,便抵上了那双柔软的唇。
“如果记得就好了。”
“就一小会儿。”
她轻柔地捧起她的脸,含糊地循循善诱着,将丹药抵在她牙关门口。
面前绝艳的脸孔近距离瞧着,有些压迫感。燕徽柔闭上了眼,有些卑微且生疏地,学着像个情人一样地去吻人,她描摹过她的唇角,又停住。
“张嘴。”
燕徽柔感觉自己有点坚持不住了,她的手轻颤着,在捧起她的脸时,抚过那如玉的白皙颈部,十指顺着蹭入了她的发缝间。
很烫,像是火一样的烧。燕徽柔感觉到了浅缓的回应,若有似无,但若有似无地多了,则像是一种缠绵。
果然有效。
那颗丹药应当是已经滑了下去,燕徽柔便不敢再动了,毕竟这是她吻江袭黛的全部理由。
但当她睁开眼睛时,却发现女人紧紧闭着的眼睫下,却湿了一块,不知梦到了什么。她下意识拼命吻着燕徽柔,揪着燕徽柔身上的衣料,姿态像是怕人离开。